时间虽短,但动辄清剿一县豪绅大户,也令南北官员宗族心中惴惴。
前有一个被灭族万余的杜充杜公美,曹曚下去之后,还真是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刑不上大夫之言破灭,见大宋朝廷一次便灭尽杜公美家族万余人,也是对大宋文脉最好的警告。
大宋不恤叛臣、逃臣宗族,也成了如今悬在文脉头上的一把利剑。
曹曚下去之后,还有收各地宗族田产为皇庄的动作,移三族扒祖坟贬九族为奴籍。
文脉众人看的战战兢兢,但曹曚所到之处的大宋百姓,却给曹曚宣扬出了曹青天的美名。
许多事,公道自在人心,下面的百姓,很多都不知道大宋王法为何物。
如今曹曚率三衙马军下去,宣示了一下大宋的主权之威,留给大宋文脉的便只剩遍地寥落了。
李鄂说了,为当地大户,即是灭门之罪。
宗泽三人俱是看向了新来的运相梁子美,此事之罪,便是他的了。
对其他三相怜悯的目光,原本大名府的梁中书也是坦然受之。
有了这话,他也就有了做事的准则,无非以前的老蔡府是靠山,如今的枢密府也是靠山,按李枢密的吩咐做事就好。
有些话不好明说,有些事也不好明做,曹曚下去只是一次试验,李鄂还要看后续如何。
如今铸刀才是要务,看着铁水被浇入刀模之中,如压铸铁锅一般,刀身被陶模压铸成型后,铁匠们便开始趁热打铁。
破山刀的制造工艺,也被李鄂简化到了极致,刀体压模成型,打一遍刀刃,修整一下刀身,之后就是淬火研磨了。
看着一柄柄破山刀,在铁水浇铸之后,一时三刻便已成型。
宗泽便上前拿起一柄淬火研磨之后的小型破山刀观瞧了起来。
“锋锐尽显,只是这刀,却是不甚规整。”
宗泽所说不规整,便是刀身有些毛糙了。
“宗相,如今太原守军小二十万,汴京守军三十多万。
大名府一带军民,也是二三十万模样。
山东一带的东平、青州二府周边,聚山东军民五十余万。
粗略算来,我大宋军民,至少二三百万,与战国之时,一国动兵,便是人口一成相比,还是差了六七百万。
汴京铸刀,眼前就要装备这二三百万人,长远所见,千万人上下。
这千万青壮,便是我大宋国祚不坠的底气。
如今这国难时候,倒是不好要求过高,这刀能杀人破甲,也就够了。”
李鄂说完,便让匠师为宗泽手中破山刀安装了木柄。
他拿起刀,便朝一旁的带甲木桩劈砍捅刺了一番。
众人先看被劈零落的战甲,再看甲胄下的木桩,破山刀之名,倒是不坠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