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那边有战败之厄。”
看着面前只着中衣,露出虬结肌肉,陷入沉思的枢密使李鄂。
种师中心中怒骂折可求的同时,也期骥这位大宋的枢密使不会降罪于折家。
如今时候,这位李枢密可以一言而决折家将门的生死荣辱。
“治罪?
为何要治罪?
赚取辽国上京,只因那边是完颜杲的地盘。
如今折可求取了析津府,有功无过。
只是种二爷,若让你点起十万人马,几日能到析津府?”
折可求若取上京,战败身死,或许是唯一的结果,兴许他能多坚持几年,但在西辽、草原北部的克烈部、金国三重夹击之下,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取了上京没法回返,也是李鄂的惆怅。
如今折可求赚取了辽国南京析津府,对于守御大同、幽云都是有莫大好处的。
“李枢密是要折可求部带着石盏舍,继续赚取辽邦中京大定府?
枢密,大定府离着金国的上京可就近了。
若占了中京,再下上京,金国主力年内必然会寻机决战。
中京大定府,是原辽邦人口汇聚之地,以种某想法,大定府却不可再屠城了。
若一遭屠掉,守城战时,只怕人手不足……”
种师中的建议,也份属老成,只是李鄂觉着折可求部赚取大定府的机会不会太大。
错非折可求能堵住析津府那边的消息不外传。
“不管了,战机难得。
洒家近日接触过李孝忠,算是难得的将帅之才。
种二爷你就不要以老迈之躯长途跋涉了,让李孝忠为主将,前去支援析津府的折可求部。
同时,种二爷要征招一下西军了,除留必要军力防御西夏之外,大同府这边还要补充十万军马。
另外,相州、井陉、太原三地,也要各起民壮应援大同府。
汴京那边,近期就不能为种二爷提供援兵了,但粮草军马,洒家会尽力照拂。
咱们各自去办,种二爷不妨多发一些秦凤路的民壮,空余出部分土地,自川中再纳新兵。
不然秦凤路空虚,只怕西夏那边会作妖。
这仗打的太顺也不好,如今咱们爷们手里兵力不足了。”
送走了种师中,李鄂便让人将曹曚叫到了临时府邸。
“曹兄,赚取辽邦四京的功业,你可愿取?”
到了李鄂府上,打头就是这么一句,却让曹曚楞在了当场。
“李兄,让舍妹一起听一下吧……”
这次北上李二头陀终是睡了家中的二娘子,心中刚刚安稳的曹曚,听了取四京之功,心中便不再淡定了。
见颊带酡红,有些娇弱的妹子曹茗来了,曹曚这才沉声说道:
“李兄,曹某本事自家清楚,经汴京三次守御战历练,于守城一道,曹某还多少有些体悟。
守住了汴京,对曹府而言功业便足够了,以后的曹家将,也会致力于守御之法。
攻取关外四京,乃封王之伟业,李兄不取,反给曹某,这份仁厚曹府记下了。
茗儿,以后务要仔细伺候枢密使。
有句话,曹某便说在了明处,李兄不封王,曹府不敢有封王之功。”
听了兄长曹曚说辞,曹茗起身回内室将李鄂的外衫拿出,仔细帮他穿好了外衫,便是表态了。
“嗯!
四京之地凶险,曹兄不去也可。
如此曹兄便带着曹茗回汴京吧。
回去之后知会左宰与宗相,今年南边的军粮如故。
大同府跟析津府,都要备好三五十万军,年余的军粮。
这次征粮,知会各州府,于贫苦农人一些银钱补贴,各地文脉大户,也要跟大宋勠力同心才好。
给计相、运相带话,谁人囤积居奇,便移谁人三族。
谁人不能与大宋勠力同心,便不是大宋之民,尽杀之!
此时却是大宋与金贼划定攻守区域的关键时刻。
若能取得辽四京,那汴京以北至大同府一带再无战事可言。
若东南的新皇牵绊此事,让左宰告知皇太后,斥责一下……”
军势因折可求的求生欲而大变,如今事成,折家将便是无过有功。
若折可求赚取析津府不成,反而失了临湟府,那才是该治罪的时候,介时,大宋军法也不会容情。
“李兄,曹某记下了。”
“郎君,若契丹贵女出自闺中,郎君还是要带回汴京的,变乱时节,莫要辜负了人家才好。
种二老爷送来的契丹贵女,奴家便先带回汴京,待郎君回京时,这些贵女必然会如奴家一般顺服。”
听到妹子曹茗当面说了这话,曹曚顿觉尴尬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