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个官女子下去现身说法,以后降金便是与禽兽为伍。
之前洒家灭了相州杜氏一族,总还欠些说法,如今这些官女子的遭遇,便为洒家补全了这一点说法。
咱们以后灭金、灭夏、灭草原诸部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道德廉耻方面的掣肘了。”
听到李鄂口中宏图伟业,种师中也不管什么给大宋抹黑了,只是重重叹了一声。
如今折家子嗣可用的便有十几个,而种家子嗣却有些凋零的样子。
面前李鄂李枢密,改了战争的方式。
人手一张弓弩,伏、跪、半蹲、站立四段弩法。
城头上加几层战棚的立体弩法。
再加三石六以上,六石以下的手持穿甲巨弩,以及各种各样的竹弩、竹角弩,还有数之不尽的竹矢、竹箭。
大宋以弩阵对北方游骑的战法,已然在汴京城头实战试过两次了。
加上大宋太祖赵匡胤所传平戎万全阵,只要大军补给可以跟上,草原游骑,已经不再是难以匹敌的存在。
种师中知道,以后只要是大军决战,游骑必败。
“种二爷何必哀叹?
西府之地,还是要靠种折两家维持的。
折家人太多,只能做种家副手。
接下来洒家还要去幽云、河北、山东一带关门打狗。
种二爷这边也莫要着急荣养,西府精锐,还是要为洒家选一批的。
待洒家操练好了他们,便是我大宋灭夏之时。
只是目前,金酋1粘罕这只闯入家门里的狗,还是要打死的……”
关外四京俱已到手,三五年之内,汴京就没了金贼的威胁。
对李鄂而言,这不过是刚刚启头而已。
“李枢密可莫要轻忽了金贼。
吴乞买与阿骨打一般,也算是个有取舍的雄主。
舍关外四京,而进军幽云。
骑兵野战,我大宋战阵是吃过辽军大亏的。
一旦金贼四处游走,幽云一带的门关不住,金贼这条野狗难免伤人。”
羡慕李鄂的豪言之外,种师中也给了他提醒。
金贼的灭辽主力未失,幽云以北,金贼还有数十万精锐,上百万签军。
虽说去了辽国的四京之地,但金国实力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唉……
这也是洒家所虑。
河北路大名府,山东的东平、青州一带战报至今未至。
弄不好那边的交通已然被金贼所阻断。
在幽云河北一带关门打狗,如今大宋未必有此军力。
洒家的想的是,以大名府跟东平、青州一带为门户,锁住粘罕部,打掉这只狗,先将东南一带的威胁扫除再说。”
涉及山东以及东南兵事,种师中谨慎的没有再开口。
如今西军已经被辽国的四京之地拖住了,汴京城中的十万禁军也出大同而去。
莫说西府空虚,大同府如今也虚的厉害,仅是整理好辽四京的防务,就至少需要年余时间,平靖这四京之地,恐怕两三年也未必够用。
只怕北边的金贼,不会给大宋年余时间做出调整的。
民壮、禁军、西军,也不是说民壮能穿上甲胄、拿起武器,就能成为禁军、西军的。
哪怕是废弛的汴京禁军,一干士卒也是经年操练一些武艺的。
如今汴京是民壮在守御,河北山东一带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东南之地,虽有刘延庆之子刘光世带去的西军一部,但西军临东南,还有多少战力可言,也是未可知的。
如今辽四京占住了大宋绝大多数的精锐,国内还有多少战力,也是未可知的。
“枢密,金贼在汴京城下吃了箭阵两次大亏。
只怕金贼回味,换了战法。
枢密此去山东、河北一带,当以谨慎为上……”
种师中这话说了,李鄂的北上之旅也算是画上了一个符号,虽说不是句号,但也算有些功绩。
回城途中,李鄂除了带着吴阶吴璘兄弟,以及种折二将门的后辈之外,还有西军其他将门的子嗣,再有就是西军选出的五千精锐。
除了兵卒之外,随队南下的还有万余汴京四京所属的童男童女,以及被解救的数百汴京官员女眷。
“枢相,如此行军恐有不妥之处。”
回京之旅,李鄂这边的安排就很散漫了,除了看押四京俘虏的必要军卒之外,对于其他各军,他也没什么要求,只要是往南走便好。
这样的行军方式,自然惹得李鄂新招徕的吴阶谏言。
吴阶兄弟是良家子出身,跟李鄂要求的差不多,只因家贫无奈从军,所以跟大宋禁军、西军的将校相比,吴氏兄弟还是有些赤子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