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兵员,只要将金贼赶出幽云一带,山东、河北、幽云、京畿、关外三京,就可以提供给他足以招募几十万军队的土地。
而这些地方的土地,如今在李鄂看来,九成都是无主之地。
以北方无主之地,引诱南方的地客、佃户北上成军,就是他灭金、灭夏、灭草原诸部的基础了。
“枢相放心,以己度人,吴阶甚为泾原军副将都要觊觎这两顷好田。
其他军卒若得了这个消息,以后便只有死战不退,没有溃散一说了。
一遭死了,家人得福报,总好过为枢相征战二十五年的……”
听到吴阶的玩笑之语,李鄂也笑了一下,如今这军田之法,就只差汴京行文了。
至于说汴京不行文,那也是不可能的,枢密府的军令,在汴京城内约等于诏命,谁不从便杀谁,国难之际,这也没啥好说的。
李鄂北上率军连取辽国四京之地,到了汴京城,自然有左宰慕容彦达、右宰宗泽,率百官于南熏门迎接。
献俘、献宝、献舆图这类国朝大事,皇太后慕容氏也主动避嫌了。
只是李鄂这边,却不能避嫌,发付一群童男童女去妙玉观,供有司筛选。
将掠地所得外邦金银宝石、玉器珍玩送到妙玉观中,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献俘献宝之后,李鄂休息一天,第二天的政事堂议事,他便提出了路上给吴阶说过,并让五千军马兴奋了一路的军田法。
“李枢密,此事不妥。
一个士卒便是两顷好田,将校呢?
曹太尉这般的三衙总帅呢?
再者,天下田亩是有数的,大宋常备军便有百三十万之数。
这个数量,只怕耗尽了大宋田亩也不够啊!”
听到李鄂的大手笔,一个士卒两顷田,宗泽当即就炸了毛。
这哪是在募兵,分明是在跟文脉抢夺大宋的田亩。
“宗相,洒家此去大同府,不说拓地千里也是差不多的。
仅是辽国三京的土地,就足以让洒家募兵十万之数了。
如今河北路、河东路、幽云一带,包括京畿路、京东东路,尽些无主的荒田。
不要南方田产,只要南方人口,洒家募兵几十万还是没问题的。
如今北方荒芜,此法也是必由之法。
若大宋的田亩不够,洒家便取了原本辽邦的土地。
辽邦土地,至少是我大宋的两倍之多,可募兵两百万。
若田亩还是不够,那洒家接着灭了西夏便是。
若还不够,那就再灭草原诸部。
只要宗相说不够,洒家便一直向北向西打下去,总会有够的那一天吧?
如今粘罕部还在东南肆虐,汴京已无兵可用。
不知洒家北上这段时日,可有河北、山东跟东南的军报?”
李鄂以灭国取地,挡了宗泽的反驳,他提到东南军报的时候。
政事堂中的慕容彦达、曹曚、梁子美俱是神色轻松的模样,而宗泽跟李光,却面带沮丧。
“李枢密,三地军报都来了。
先说新皇,因粘罕部追讨甚急,新皇数次犯险。
新皇随平安无事,但小皇子却因惊厥而夭折。
如今年余时间,新皇那边的妃嫔,却一无所出,只怕新皇血脉要断了……”
绝嗣这茬,在大宋皇族之中,倒也不是个例,道君皇帝登极,便是沾了哲宗无后的光。
如今新皇也有绝嗣之兆,那汴京的皇太后慕容氏,跟她的六个皇子,便是以后的大宋之主了。
其他妃嫔虽说也有子嗣,但却没有皇太后的尊位,那些子嗣以后也只能做个闲散王爷了。
“倒是人间惨剧,无可奈何啊!
既然粘罕部追索甚急,汴京更要抓紧募兵啊!
宗相,之前新皇也用过分田募兵之法,咱们借用一下,未尝不可啊!”
听到李二头陀打蛇随棍上,宗泽叹息一声回绝道:
“如今东南在张俊、刘光世、韩世忠、岳飞,等将帅的维护之下,已然企稳,倒是不急着救援。
只是大名府的张叔夜那边却不甚乐观,至今未有军报递来汴京。
东平府郭永、青州府权邦彦,天平军都统制杨志三人,俱组织军马应援过大名府。
只是自幽云而来的金贼战力强悍,三人屡次救援,俱是损兵折将的结果。
尤其是天平军一方,据闻,一战损失马军万余……”
从宗泽口中听到杨志战败的消息,李鄂就知道,这厮又犯了战阵争功的毛病。
就跟汴京守御战,这边军卒民壮,可以几万几万的杀伤金贼一样。
换了野战、骑战,金贼五千军马破宋军十万骑兵,虽说夸张了一些,但人家未必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