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规模,看到了沿途跟随的大小船只,站在长江岸上的李鄂,只能吐一口浓痰,以示心中的不忿了。
“枢相,莫要君前失仪才好……”
听到岳飞的嘀咕,李鄂不屑回道:
“有此海上战船百艘,还能让金兀朮带着五百艘船的财货回转江宁府,国之耻辱啊!
听闻韩世忠韩太尉,曾围金兀朮于黄天荡,差点覆灭他的十万人马。
有宋人给金兀朮指了一条故道,这厮才逃脱生天?
派人去寻这人,灭了他九族……”
李鄂嘴上说着韩太尉,韩世忠便带着一员女将到了近前。
“韩太尉,此乃……”
“若不是见你有些武力,今日见洒家不拜,便该就地斩了你。
行军护驾途中,还带女眷,大宋军法不容!
带洒家去见新皇……”
大宋规矩,枢密使职司在三衙殿帅之上,韩世忠不过一新皇册封的三衙殿帅,却敢睥睨他这个大宋枢相,不等岳飞调和,李鄂便撂了狠话。
说完之后,他也不管这位岳飞口中的韩太尉,手握腰间剑锏之柄,便奔有旗帜的海船主舰而去。
“李……”
见李鄂着甲带剑就直奔官家座船而去,韩世忠正要开口,却又被岳飞拦住了。
“韩太尉,李枢相勇武如熊虎,着多层重甲,可战一日夜。
楚州城擒了挞懒完颜昌,江宁城生擒金兀朮完颜宗弼的,都是这位李枢相。
步战之中,这位李枢相实是万人不可敌,有剑无剑,不当大事的。
而且汴京……”
岳飞说了李鄂战绩,并稍一提点汴京,韩世忠这边就是一声长叹,疾步追上了李鄂。
“李枢相,官家那边还是要些体面的。
前番苗刘军变,官家便被禁军刀斧所挟持,受了许多惊吓……”
听到韩世忠会折腰委婉说话,李鄂才哼了一声回道:
“你若文臣,洒家不刁难你。
你做武夫,不是擒个方腊,围个金兀朮就可自傲的。
洒家这两年屠戮近百万,也不曾跟你一样,眼睛长在了脑门上。
有洒家在,以后在大宋想要做武勋开府立户,总要百万起步的,自己思量便好。”
说着话,李鄂也没给韩世忠添为难,也给新皇赵构留了脸面,将腰间挂着武器的皮带解给岳飞,这才上了赵苟爷的海船。
海船仓内,初见李鄂,赵苟爷的眼神便有些躲闪,大致询问了一下汴京近况,以及江南金贼状况。
这位脸色青白,容貌却与北狩二圣的刻薄一般无二的赵苟爷,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结束了李鄂的觐见。
李鄂下了海船,这位新皇也没急着下船,而是跟韩世忠这位救驾之将,说起了私房话。
“韩爱卿,这汴京朕能去吗?”
这话也是韩世忠需要仔细思量的问题,偷偷瞥了官家赵构一眼,韩世忠谨慎的说道:
“官家,通泰二州留守、镇抚使岳飞言说,李枢相,并无战粘罕部而胜之的信心。
如今能威胁东南的,除了攻破徐州粘罕部之外,还有山东、河北一路不知数量的金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