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分田保粮之外,大名府周边也不是无事可做,一些出来混饭的民壮、义军,李鄂也给他们派了活计。
如今差不多到了芦苇收获的季节,芦杆箭,也是北方最容易取得的制箭原料了。
荡北军之中也有现成的匠师,收割芦苇,制箭杆草帘,就是真正民壮的活计了。
除此之外,捕鱼、筑坝、整修河道这些活计,也被李鄂一一安排了下去,再有几百万人,大名府周边的活计也是干不完的。
“张置制,对洒家可是放心了?”
传完了军令,让麾下将校各自整军,得了闲暇的李鄂,便打趣了张叔夜一句。
“枢相文韬武略,乃是大宋翘楚。
只是不知枢相是忠于新皇、还是忠于皇太后,亦或是忠于大宋,或是忠于自家?”
张叔夜这几问,在周围人看来,就纯属没事儿找事儿了。
但李鄂听了也不动怒,老神在在的回道:
“新皇,如道君、新君一般,怯懦狡诈的玩意儿而已,不值得洒家效忠。
皇太后有识人之明,且有太上皇子嗣,自然值得洒家效忠。
大宋么,也是一样。
至于自家?
张置制,你见过哪个忠于自家的人,会不远千里之遥,靠两只脚、万余人,追着粘罕部几万人打?
又见过几个忠于自家的,明知不可战而战?
固守大名府,即便不收河北东路粮食,对洒家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无非大宋今冬来年,再多百万流民而已。
分田分地,洒家又触了大宋文脉的根底,如今大宋境内恨洒家不死的人太多太多。
日夜诅咒洒家的人,也太多太多。
洒家所求,不过自家心里所想的大宋而已。
至于那些恨洒家不死的、诅咒洒家的,洒家得了机会便灭了他们九族人丁。
张置制,洒家可以给你们这些文人,杀出一个百年之内煌煌不可直视的大宋出来。
至于张置制所想悖乱事,有金国顶着,洒家不屑去干……”
听了面前大宋枢相的心迹,张叔夜摇了摇头说道:
“枢相,功业无非过眼云烟而已。
何必为此留千载骂名呢?”
听了张叔夜的担忧,李鄂‘嘿嘿’笑道:
“张置制,千载骂名,洒家已经留给了大宋文脉。
二圣北狩原因何在,大宋文人的嘴脸又是如何丑恶。
洒家已然羁押了亲历者王时雍、徐秉哲等人,在著作大宋的百官行述。
这份百官行述,成书之后,会勒于文庙,也会被勒于名山大川之中。
那些个涉事文人的祖籍、祖坟之地,也会给他们刻碑立传。
那些个狗才,诟病洒家,不过史书上一段文字而已。
但洒家砸断他们脊梁骨的铁拳,却要一砸几百上千年,洒家的功绩越大,这些狗才文人的罪孽越深。
因为洒家就是在国破家亡之际,用他们那些文人自认不可守的大宋社稷,来灭金灭夏。
哼哼,千载骂名,归不得洒家,而要归于大宋文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