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翰下令出寨决战的时候,李鄂也把握住了眼前的战机。
“击鼓而停!
摆阵应战!
李外宁,挖坑埋坛子……”
除了简易迫击炮跟简易火箭弹之外,坛子炸弹自然也是打击骑兵的利器。
不等完颜宗翰部冲出营寨,李鄂这边的中军,也如两翼的吴阶吴璘部一样,升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头。
无尽的爆炸声中,李鄂身后的弩阵,射了近三十轮,才看见里许之外的骑兵身影。
“弩阵后撤一里,枪阵、火器陆续后撤……”
这次不同于徐州城下战场,有了火器,李鄂用不着硬顶骑兵冲锋了。
两翼的吴阶吴璘部也是一样,金贼出了营寨,他们便开始有序的后退。
初闻爆炸声的战马,也如李鄂想的一样,载着马上骑士逡巡不前,即便有骑士的疯狂抽打,以及短匕刺股,金贼精锐的冲锋阵型,也是歪歪扭扭的样子。
爆炸火光之中,见到这个样子的骑兵,李鄂的心刚刚安稳一点,他对面的金贼便开始了四散而逃。
“艹!
功亏一篑了!”
金贼悍不畏死这点没有赌对,对李鄂而言,就是丢了全歼金贼的机会。
估摸首先溃退的应该还是完颜宗翰的粘罕部,对此,李鄂也很无奈。
完颜宗翰部溃散之后,接下来就是山坡上的完颜宗辅跟完颜宗尹部了。
驻在山岭地,虽说限制了骑兵的灵活性,但要说四散而逃,却不怎么受影响。
只因李鄂战前的打算,便是聚歼金贼这三十万众,所以他的步卒,要集中力量攻打军寨,而不能设下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战至天明,李鄂的中军跟吴阶吴璘兄弟的两翼,都没有正经跟金贼的骑兵接触。
刚刚募集的三十万新军,也因为追逃直接散了架。
从山后扑下来的杨志所部也是扑了个寂寞,赌漏金贼会不经接触直接溃散的李鄂,也只能强令各军开始追击四散而逃的金贼。
“枢相,步卒阵型过于散乱,还是要击鼓聚兵,重整队形之后,才好继续追击!”
知道枢相李鄂多半又要胡乱追击,骑马而来的吴阶,只能如徐州时一样,提醒这位枢相,注意金贼的回马枪了。
“重整个屁!
洒家花了真金白银的火器用了这许多,金贼胆魄已崩,这时候不穷追猛打,难道要等他们重新聚兵、聚胆吗?
还是如徐州一样,你吴阶居中,吴璘在后,穷追猛打。
另,传令杨志所部马军,转做大军辎重兵转运粮草。
步卒便如咱们一样,跟着追逃吧!
知会岳飞所部,以燕京以北碣石道为终点,不临碣石不可停。
同时知会大名府张叔夜所部,尽起河北路民壮、义军,肃清疏漏之敌。
再令张叔夜知会种师中部,自太原发骑兵东进河北西路,以防金贼袭扰河北、河东两地……”
让吴阶代为下了军令,李鄂便带着荡北军精锐,开始了长达千里的追击之路。
看着烂仗打到如此精巧的枢相李鄂,吴阶无奈一叹,照此打法,兵书所载战策筹谋,多半都要思量一下再用了。
打散了人家,便如恶狗一般追着猛咬的战法,李枢相说的也是极为精妙,狗斗术,可不就是如此吗?
李鄂这边打的仓仓促促,完颜宗翰、完颜宗辅、完颜宗尹三兄弟逃的仓仓皇皇。
若故去不久的大宋将胆种师道,能见到这种景象,只怕也会捶胸顿足不知所措。
金贼兵锋弱到了此处,便是不可想象的。
从秋初追到秋末,以火药破了燕京城防,在城内生擒完颜宗辅,逼着完颜宗翰、完颜宗尹逃向碣石道。
金主阿骨打的几个嫡系子嗣,基本就被李鄂杀了个干净,即便再有,也是旁支庶出,没什么继承权跟军功的庶子了。
追到碣石道,也就是山海关附近,李鄂本想继续追击的,但先一步在碣石道设伏,依旧没有留下完颜宗翰跟完颜宗尹的岳飞,却挡住了他追击的步伐。
“枢相,末将提前让人绘制过碣石道的地势图。
金贼燕京守军,已提前一步在碣石道设伏。
碣石道对骑兵而言有地利,三五千骑兵,便可一夫当关。
再追,只怕会被金贼伏击……”
看着面前依山傍海的碣石道,李鄂也不由的哀叹一声。
“唉……
岳兄,咱们若能一举夺下碣石道,筑关城于碣石道外,今冬就可以攻伐金国了。
但追还是要追的,咱们等一个南风天,放火烧山,兴许还能烧死不少金贼。
洒家本意,今冬进了金国境内,趁着冬季天干物燥,找一个大好的南风天,烧他个赤地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