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见御座上的赵构,正经点了点头,李鄂就知道,君臣间的初步共识就算是达成了。
赵苟爷日后不弄权,也是不可能的事儿,按他的岁数,耐不住的时候,总会出些幺蛾子的。
“好!
不愧是威震我大宋的李枢密。
李枢密在徐州冒着天大的风险,击粘罕部溃退数千里,又下幽云地,如今东出碣石道。
朕便将你的武安侯,提上两格,李枢密做个武安郡王可好?”
听到新皇赏功,李鄂轻轻一笑回道:
“官家,臣在妙玉观皇太后处,曾口出豪言。
杀的百万为候,杀的千万为公,封郡王,起码要万万之数的。
按大宋周边诸国人口算,官家这是让洒家打到黑衣大食去?
那臣就承官家吉言,不破黑衣大食,便不封王。
洒家不破黑衣大食之前,大宋也不会有什么王爵乱政的……”
听得李鄂豪言,御座上的赵构,这才有了正经笑意,便挥手说道:
“秉懿,还不谢过李枢密成全……”
赵构话音落下,只见殿中帷幕后,便走出了一位身着轻纱,冷的瑟瑟发抖的宫人。
“奴、刑秉懿、谢过李枢密周全之恩。
前次百官出汴京,皇太后欲要让秉懿同出,当日便是李枢密力主保下了秉懿。
今日,李枢密又全奴的夫妇圆满,枢密大恩,奴记下了……”
听着当今刑皇后致谢,李鄂咳了一声回道:
“皇后谬赞了。
许多事也是洒家无奈之举,倒是无意之间惊了皇后鸾驾。
许多事也是人力难为之事,愿官家与皇后,俱为大宋圣明之君,永载史册。
许多事除了身前顺畅之外,还有个身后名的,洒家武功,自可扶官家为不世圣君,超秦皇越汉武直追大唐的天可汗。
洒家之言至此,官家与皇后夫妇,还是不要让洒家为难的好。
毕竟京中情势,洒家说了不算,妙玉观的皇太后说了才算。
洒家多半时日都要征战在外的。
官家近臣张浚有名帅之姿,不若送去麟府,以御西夏。”
听到李鄂安排的明白,御座上的赵构便再次轻笑点了点头。
安排张浚这个文臣去西军折家地界坐镇,足以说明之前李鄂所言非虚。
有后无后,还要以后试过再说,李鄂给了张浚机会,便是给了他这位赵宋官家机会。
张浚在外韩世忠等人在内,起码妙玉观那位,不会肆意欺辱他这个大宋之君。
“好!
那朕就多些李枢密照拂了。
说来羞惭,朕当日若不舍汴京好了……”
赵构心中悔意,李鄂听的明白,只是这厮不舍汴京,只怕也没现在的臣公支持。
如李鄂心中所想,慕容氏也并非铁杆,许多事,总要有个钩挂才好。
真要让慕容氏在汴京一家独大,难保慕容彦达不生另起南燕、北燕之心。
许多事说到真切处,不过利益作祟而已。
就跟李鄂要将扈三娘送去妙玉观一样,也跟今夜与赵构相见差不多,不过是利益互换而已。
待李鄂出了偏殿,赵构才对皇后刑秉懿说道:
“臣是干臣,只是朕错失了而已。
咱们夫妇,便先试着在汴京做个太平官家吧……”
无后终是皇帝最大的软肋,赵构已经试过无数次了,但许多事总是差强人意。
今夜请李鄂进皇城,不过是跟当初的慕容彦达想的一样,延嗣保富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