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六十章 彼一时  大宋头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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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也真的是为了劳军,除此之外,以荡北军的名义,将这些女真少女发付各地妓楼操贱业,也是洒家的谋算。

睡过了女真少女的士卒民夫,还会惧怕金贼么?

在洒家看来,为了裤裆里的那点物事,许多人都是敢于搏命一战的……”

听着李二头陀的歪理,老宗泽只能叹了一声此贼狠辣不为人子,便脱离了随行的队伍。

“宗相,此贼非人子啊!

女真少女之外,荡北军的妓楼,早在曹曚那奸贼去南方的时候,便已经在各地建立了。

本该发付给教坊的官女子,俱被曹曚那厮放到了妓楼之中。

如今南方各地,几十个大钱,便能成为原本朝廷诰命的恩客,实在是有辱斯文呐……”

宗泽离队,一路跟着老宗相公的李光,见了李鄂的暴虐,也开始发泄起了心中不满。

曹曚去到南方,可不只是杀人取地这么简单。

如同宗泽在决战完颜杲时,要杀官祭旗,激起汴京民壮战心一样。

将大宋文脉的官女子,发付到各地瓦舍妓楼中操贱业,才是李鄂、曹曚两人真正的诛心抚民之举。

不要小瞧获罪官女子为娼妓这样的小动作,大宋文脉,有至少一千五百年的牧民经验,一向被不断愚弱的升斗小民,一旦有了机会凌虐官人,其心中凶性也是儒学压制不住的。

“老夫老了,许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何平衡枢相与文脉之间的关系,却是泰定你们这些人的差遣了。

权邦彦,在老夫殁后,可为右相。

泰定你过于刚硬木强,你与李枢密注定走不到一路。

但权邦彦可以!

泰定,你要切记,老夫死后,权邦彦必须是右相。

若让吕颐浩跟范宗尹为右相,大宋文脉,可真就要凋零了。

枢相李鄂之举虽说暴虐,但他刚刚的话却是实实在在的道理。

老夫称其为枢相,却是心悦诚服的。

泰定呐!

老夫命不久矣,你总不能让老夫在棺梓之中再帮你们吧?

你且好好跟梁子美学一下,如何跟枢相李鄂相交吧……”

听着宗老相公的灰心丧志之言,李光愕然的望向这位老相公。

这一看不打紧,以前刚硬的老臣宗泽,如今却是一脸灰败之色。

“宗相,你……”

“呵……

金紫医官言说,老夫命至今秋,细细数来,不过三四个月而已了。

按金紫医官所言今冬这一关,老夫是怎么也过不去了。

泰定!

泰定呐!

大宋有枢相李鄂,是百五十年修出的福分。

你可莫要只看他的暴虐与跋扈,忘了他的开疆拓土之功。

大宋百五十年至今,到方腊、宋江、田虎、王庆起事,已然现了颓唐之色。

国朝优待文人,不禁土地兼并,却是丧乱之根源。

若李枢相没有守住汴京,大宋国祚,兴许可以偏安于江南地。

只因没了北上的漕粮,大宋朝廷又被荡涤一空,新皇赵构自然可以在南地另起炉灶、让赵宋社稷因偏安而重生。

如今北方寸土未失,反而拓地数千里,原辽邦三京在手,碣石道外的平州,怕也是咱们这位枢相的囊中之物。

不用枢相李鄂打到极北去,老夫以为以后这大宋呐,必如汉唐一般,煌煌不可直视。

可泰定你呐,迂腐之气太重。

牧民无所得,才是大宋文脉丧乱之因。

可惜了,若老夫再有十年寿限,必可辅助李枢相攻伐到极北……”

慷慨说完,宗泽便有些摇摇欲坠,李光慌忙上前扶住这位刚硬的老相公,说道:

“宗相,道理泰定都懂的。

只是泰定就是见不得那厮的暴虐与跋扈……”

听完李光的抱怨,宗泽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

“泰定,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

这话你要回去好好体悟一番。

你也是为学已成的人物了,老夫说教也无用。

只是许多时候,此一时、彼一时。

今日李枢相,带着契丹、女真两位公主游街,粘罕所谓议和之举已经成了笑话。

北方的战事已经近在眼前。

李鄂若败,靖康势必再来……”

如宗泽所说,李光为学已成,已经算是教化不得的人物了。

也如宗泽所说,都亭驿中的粘罕,很快也知道自己成了大宋皇都汴京的笑料。

一句‘枢密使大人’,就让金国成了宋国的儿国,海上之盟就此被反转,也是粘罕想不到的。

接下来,宋国来的议和人物,也换成了主战一派,即便是好话也不会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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