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等人走了,没什么脑子的赛韦陀跟郁保四则是端着酒盏到了李鄂近前。
“佛爷,孙安那厮都下去带兵了,怎的不让和尚下去?
郁老四也是一样,不能总让咱们俩跟着佛爷打混吧?”
瞥了一眼只有肌肉没有脑子的俩夯货,李鄂斥道:
“赛和尚,你们俩若是管不住裤裆里的铃铛,洒家不介意给你们摘了。
什么玩意儿,让你们俩带兵,只怕洒家如狼似虎的好兵,能让你们俩夯货带成一队软脚虾。
等着吧,各军得了牛马、青壮、女人,好的总要给洒家送来。”
长久的相处之后,李鄂对郁保四跟赛韦陀的操性也算是熟稔,这俩就不在好人数里,从军也是能让这俩正经做个人的唯一路径。
郁保四是山东惯盗,赛韦陀是汴京的恶僧,真要放到市井或是江湖中去,这俩也只能做个打家劫舍之辈了。
有充足的吃喝,有汴京的名师,郁保四这几年倒是长进不少,身手已经跟赛韦陀不相上下了。
这俩虽说不能下到军中为将校,但做李鄂的护纛营,也是够格的。
“哦……
佛爷,怎生选这么個季节开战,这天冷的,冻的腰带都解不开了……”
听到赛和尚还要得寸进尺,李鄂的面色一沉,继续斥道:
“贼厮鸟,这段时日别尽想着玩女人,守好了洒家营帐才是正理。
等到了碣石道军寨,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赛韦陀虽说是肌肉多脑子少,但季节二字也是问到了点子上。
如金贼要在冬日攻打汴京一样,如今的草原跟东北,要论地利,春夏秋三季,可都不是甚么好战场。
草原上有雨季,东北的松嫩平原也是水网纵横、沼泽密布的地界。
冬日虽冷,但面前这片地域却是可以一马平趟的。
再者,李鄂弄出来的挂甲手套,也是不得不提的优势。
如今方才初冬季节,就有些伸不出手了,再过一两月,等李鄂打到松嫩平原的时候,弯弓搭箭都会成为奢望。
再有就是,一旦下雪,这白茫茫的天地间,也不利于大军躲藏。
攻略金国,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者,李鄂或是说大宋一方,一项也占不住。
但到了冬日,这情况基本就翻转了,虽说地利、人和仍在金贼手里,可李鄂这边仅凭战甲上的一副皮手套,就能改变天时。
再者,往昔的地利、人和,到了冬日里是否还在金贼之手,也要另说另讲的。
虽说由大同府攻略东北,李鄂没经过什么深思熟虑,但如今的战争,就是在金国境内爆发的。
只要不是一战全军覆没,李鄂的兵马就会越打越多。
克什克腾草原,也是五老图山跟兴安岭一带牧民的冬日牧场,这时节,也差不多是山上牧民下山进入冬季牧场的时候。
没有河流沼泽作为阻滞,可以以战养战,不断吸纳沿途青壮的李鄂部,对比金贼的签军模式,也是有碾压优势的。
因为随着掳掠的深入,前期吸纳的草原民壮,就不好再回头做牧民了。
越是靠近东北,这些掳来的青壮,手上沾染的血就会越多。
清算、报复这类字眼儿,也用不着看书学文才能懂,那是刻在人类骨子里的东西。
李鄂部的掳掠,让大定府、析津府东北方向的草原没了人口。
金贼这个时候若在原本的辽境大起签军,胜了自然一劳永逸。
若败了,金贼起多少签军,来年就要丧失多少人口。
自分兵开拔之后,李鄂一行倒也遇上了几个像样的城垣,但里面不仅人口不多,城垣守备也近乎废弛了。
金国人少,迁人口于腹地,也是战争文明的基本操作。
占下这些城垣,也就免了李鄂一方筑城的麻烦。
自打碣石道开始,李鄂这边的战争脚步就走的极为仓促,比如这次进军东北,他连副像样的地图都没有,只能大概齐往东北方向打。
因金国灭辽,原属辽国的许多书籍图册,不是被金贼带回了上京会宁府,便是在战争之中被焚毁了。
大同府、析津府、大定府一带还好一些,出了大定府向东的地域资料,很多时候,连打听都打听不到,李鄂这边无奈,只能依照草原、山口的走向,两眼一抹黑的奔东北而去。
当然大概的方位,附近的一些城垣,还是可以从当地牧民口中得知的。
大军横亘,一路扫荡了月余时间,李鄂才慢慢接近五老图山山口,此时天上已经下起了雪,前路之上,抵抗也越来越激烈了。
走到五老图山山口附近,李鄂部的人马,也从最初的七八万,增加到了如今的小二十万。
战兵十一二万,草原各部的妇孺七八万数,这就是李鄂目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