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跟汴京一方报备一下?”
见吴阶手段完备,李鄂便点点头说道:
“嗯,跟宗相行文的时候,正经提一下便好。
宗相那边行文,可曾提到移江南之民北上,已经做到什么程度了吗?”
自出大同府之后,李鄂这边基本就跟汴京朝廷断了联系。
有鲁智深在,有汴京的市井在,李鄂并不怕有人出什么幺蛾子。
不管是新皇赵构,还是大宋后续的臣公,不将汴京底层一扫而空,或是迁离汴京,汴京城就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地界,包括妙玉观的皇太后慕容氏在内。
听到李鄂问及老相公宗泽,吴阶面色一黯,回道:
“枢相,月余之前汴京来报,宗相公已然薨逝了……
因近日军情紧急,末将便未禀报宗相公之事。”
见报了宗泽死讯,李鄂脸上果是一片暗淡,吴阶便起身打算跪领罪责。
“唉……
斯人已逝呐!
让身在幽云的权邦彦准备一下,去汴京赴任吧!
着李彦先、薛庆、郭永三人分镇幽云、河北西路、河北东路,领制置使衔。
再令运相梁子美总揽山东、河东、河北、幽云、京西路移民事。
建议政事堂取计相李光总揽江南军资粮草事。
令宗泽之子,扶宗相公灵枢至平州,洒家要取辽阳府,为总老相公送别……”
涉及北方军政,李鄂作为八路节度使,自可随意任命官员。
对计相李光总揽江南转运事务,李鄂只是建议了一下。
至于取辽阳府为老相公宗泽送别,就是在警告汴京的新皇以及众臣了。
“枢相,末将不擅文治内政,八路事务,许多都投到了碣石道军寨。
不如枢相在碣石道开府吧!”
李鄂的任命,就是吴阶不敢干预的事儿了,犯忌讳。
面前这位枢相,对于文治也是极为不重视的,许多事,吴阶也处理不了,只能任由北方八路各级官员自行其是了。
“用不着,传到碣石道的政疏只是备份而已,汴京的政事堂会处理好八路日常事务的。
成了,刚刚说的你先去传令。
宗相公薨逝,洒家心内有些伤感……
唉……
选一批金银宝石,差人送到汴京宗相公府上,再问一问宗相家的衙内,可曾娶妻与否?
若无,便在北地挑几个少女送去,宗相血脉,还是要枝繁叶茂为好。”
见老相公宗泽之死,终是影响了枢相李鄂心境,吴阶也不敢多言,只能依令办事。
想到宗泽逝去之后代为右相的权邦彦,以及有些不拐弯的李光,李鄂捏了捏眉心,似老相公宗泽这类刚直能臣,以后怕是不好找了。
宗泽薨逝,新旧文脉之间,恐怕又要混淆在一起了。
文脉惯性,也是李鄂没法解决的问题。
他能解决的无非是改一改所谓的刑不上大夫,再以灭族威慑一下。
没了宗泽调和,李光那个木强货,想要顿悟大宋文脉的内里,怕是需要的时间不会很短。
至于权邦彦,也未必比吕颐浩、范宗尹强多少,文人心思如渊如海不可测也,若触了他的霉头,李鄂这边的回应无非就是灭族而已。
想及为政的杂乱事,李鄂心中顿时一阵焦躁。
许多事,明知结果,却不可为,才是真正让人无力的。
文脉之厄,便是人性之恶,没有一群志同道合之士共襄,许多事变无可变。
带着赛韦陀出了临时帅府,李鄂便直接登上了平州城头。
在城头上俯瞰依旧残存火焚痕迹的平州城垣,李鄂咬了咬后槽牙,想要夺辽阳府为老相公宗泽贺,接下来的平州战事,总要打的凶狠一些。
将宗泽之逝抛在脑后,李鄂便沿着平州城垣走了几圈,在心中勾划好城防巷战的布局之后,才带着满身风霜回了帅府。
攻防战、夜战、冰原作战,如今都不是金贼的强项。
野战、马战,金贼则是悍勇无比。
李鄂估计,两三年之内,金贼在个人战力上的优势,不管是草原青壮还是荡北军,亦或是岳飞的马军,正在准备筹建的静塞铁骑都很难追平。
但换个战法,让金贼有不得不打的理由,他们的优势便会被各种因素拉平。
想要大规模的歼灭金贼主力,如今唯有攻城战跟巷战了。
连夜将平州攻防图画好,第二天让游战在外的花荣等人领足了军粮、军械,李鄂便跟吴阶一起带兵改造起了平州城防。
“枢相,城内所余青壮,总还有些用处的,不若将府库兵器发放给他们?”
见李鄂的战前谋划,独独放弃了屠城所剩平州青壮。
在吴阶看来,这三万余平州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