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的夜里,军心士气,难抵寒潮侵袭也是可想而知的。
“枢相!
战场非只是战场的。
三京之地的种折李三部,份属西军序列。
碣石道内外之将……”
吴阶一句战场非只是战场,倒是让李鄂的眉头一扬。
这位能在南宋封王的将领,倒真是有些本事与眼界的。
“无妨,种折李三部,洒家自有制衡手段。
守御碣石道的如今是杨志所部,只听洒家军令,不听汴京的号令。
话说到此处,便不好再说了。
近日,汴京的三衙总帅曹曚,殿前司正副殿帅韩世忠、杨沂中,也要挥军应援阿城。
冬日黄河漕运停歇,他们跟岳飞一样,也要经建州、平州奔赴阿城。
汴京之事,就无须你吴阶费心了,洒家自有章程。”
看着面前有些憔悴的吴阶,李鄂也轻轻摇头,这位的心思杂乱了些,如今看来,并不适合统帅大军在锋线上作战。
“枢相,此次两国倾国之力决战,谁为主帅,谁为副帅,锋将又是哪几位?
此时此刻,数十万大军备战,两国近百万士卒决战于冰原之上,枢相就不能如往常一般,亲临锋线冒矢石之厄了。”
李鄂之前虽说发布了许多军令,但在吴阶眼里,帅将不分,也是取败之道。
宋金两国倾国之力,在胡里改路河谷激战,这时节,李鄂这位总揽大宋军务的枢密使,就不好亲临锋线了。
“哦……
洒家自然要亲临一线的。
自徐州一战开始,洒家已然成为荡北军之将胆。
洒家甘愿亲冒矢石战于锋线之上,洒家身后的那些个兔崽子谁人敢退?”
听到果然如此,吴阶重重一叹回道:
“枢相,数十万上百万人决战于冰原之上。
宋金两国的生死存亡俱系于此战之中,若枢相有一丝闪失,大军兵溃胡里改路河谷之地,那枢相就是大宋的罪人,亦是我中原文明的千古罪人。”
听到吴阶说辞,李鄂双眼一瞪斥道:
“胡说八道,洒家若死于阵前,乃是赵宋皇家之幸事。
再者,洒家在锋线之上,几十万大军才能同呼吸共命运。
若洒家待在后阵,诸军难免有溃退之虞。
此战,洒家与汴京来的总帅曹曚、殿帅韩世忠、杨沂中,俱要亲临锋线作战。
小军寨处,姚平仲为平戎阵总帅。
你吴阶却要在三大营处坐镇,为阖军都元帅。
自建州、平州而来的岳飞,为大军马帅,以马队遮蔽战场,同时应援姚平仲平戎阵左右两路的拐子阵。
花荣为左路野帅,孙安为右路野帅,分左右两路遮蔽河谷两侧山林,同时诛灭山林中的女真部族,以及金贼溃兵。
吴璘为后路帅,主大军辎重,以及收摄壮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