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笑道:“厉害的是庄学究。”
林噙霜:“能让庄学究这样厉害的人来盛府设家塾,说明我的纮郎更厉害。”
盛纮哈哈大笑起来,掐了一把林噙霜的脸,道:“我的霜儿真是个小傻瓜。我再跟你说一桩好事,今日退朝时齐国公拉住我,问我庄学究的事,说想让他的独子齐衡也来我们家塾听课。”
林噙霜双眼发光:“什么?齐国公家独子也要来?我没听错吧?”
盛纮:“自然!本来长柏说顾侯的嫡次子也要来的,可后来他又决定去白鹿洞了,说是自己以前落下的功课太多,不好现在就来给庄学究添堵,等自己在白鹿洞学成了,再来进修。”
林噙霜哇地一声抱住盛纮,连亲了好几口,道:“国公府和侯爵府的嫡子都想来我们家读书,纮郎,你真的是顶顶厉害的!这样一来,日后这些公子就都成了我们枫儿的同窗好友,以后入朝为官可互为照应!”
盛纮点头:“是的,我的霜儿很聪明。所以,你更要教导枫儿,要他专心读书,早日考得功名,也才不枉费为父的这些绸缪。”
林噙霜从盛纮身上跳了下来,歪着脖子行了一礼,道:“遵命,奴婢一定日日督促枫哥上进。”
接着,她又叹气道:“哎,我的枫儿有了好前程,可我的墨儿怎么办呢……”
她侧过脸去,用帕子揩了揩眼角不存在的泪:“她这般品性容貌,却因为出在我的肚子,只能日日在房中绣花,认的许多字、背的许多诗也只能在屋里自己品评,不得名师引路,我真是……我真是愧对了这么好的孩子……”说着,抹起泪来。
盛纮搂住林噙霜,轻轻擦去她的泪,软声道:“霜儿,你心疼墨儿,我也心疼她的。她这样好,我自然也要给她寻个好出路的。我已经和庄学究说定了,咱们家的女儿也可以去听学究的课。”
林噙霜抬眼惊喜道:“真的吗?所以墨儿也可以得到庄学究的指导?”
盛纮微笑颔首:“当然。她和如兰、明兰,都可以去上课,摆上书案、铺上笔墨,端端正正地听学究讲圣人经典。”
林噙霜趴回盛纮身上,黏糊糊地说:“纮郎,你真好。”
两个人搂着斯磨起来。
事后,林噙霜娇喘吁吁地趴在盛纮身上,道:“纮郎,你说墨兰、如兰都好去庄学究的课上听讲,可为何明兰也去呢?”
盛纮一脸餍足,摸着林噙霜的头发,没睁眼,问:“怎么这么说?”
林噙霜:“明兰那么小,字恐怕都不识得几个,更别说读懂圣人经典了。你说那个顾侯家的嫡次子,身份如此高贵的人,只因为自己底子不好,怕让庄学究为难,都得千里迢迢先去白鹿洞读书,要等学成了再来跟从庄学究,这是人家懂礼数知分寸。可如果我们让个未开蒙的明兰也去庄学究课上,岂不是我们自己失礼了?庄学究是大儒,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我们不能不知好歹呀!”
盛纮心里知道林噙霜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这是想要在明兰身上找补,也不揭穿,拍着她的背道:“我的霜儿说的是,我明天就去母亲跟前说。”
……
次日,盛纮上朝归来,换了衣服就去老太太屋里请安。
明兰正在老太太的指导下写字,看见盛纮进来,放下笔,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父亲好。”
盛纮抬抬下巴嗯了一声。
明兰行完礼就回到书案前继续练字了。
盛纮站着看了会儿,啧一声,道:“这字,可真是……”
明兰脸上表情不变,笔下动作不停,完全没有因为父亲的评价而产生任何波澜。
这一刻,盛纮突然觉得,明兰和卫恕意太像了。
那种脸上带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的客套,看似亲近实则疏离的端庄,都让他觉得烦躁。
他跟老太太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见老太太神色平和,便道:“母亲,庄学究那边不日就要开课,我看明兰的字实在是糟糕得很,还是先别让她去学究的课上给人添堵了。”
老太太扭头看他,呵了一声:“我没听说过哪个学究会因为学生字不好就不教的。”
盛纮:“庄学究是儒中大家,自然不会与我们计较,可我们不能不知礼呀。”
老太太:“请学究来,就是为了让他教孩子,从不会学到会,从不好学到好。如果孩子生来就样样好,那还请学究作甚?”
盛纮:“明兰还那么小,她哪里听得懂?更何况她小娘刚生产,得了个弟弟,她高兴得很,恐怕天天都想着怎么去逗弟弟,哪里有心思听书?”
老太太:“就因为她小,所以才要她去庄学究的课上学礼仪知道理,以后成为一个明事理的人。你总不能日后嫁女儿出去了,被人家嘲笑你盛家教的女儿连书都没读过吧?再说,你当我养孩子就是天天教她绣花吗?我亲自给她开的蒙,字也是手把手带着从横竖撇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