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没有,阿娘,庄学究没说我,可他说三哥哥了,骂他字不好。真的是丢死人了!”林噙霜叹口气道:“你哥哥的字自有你父亲会教,我只问你,小公爷可笑话你们了?”
墨兰这才止住啼哭,说:“没有,小公爷虽然身份尊贵,为人却很懂礼和善,未曾笑话过我们。”
林噙霜语气略急促,问:“那他可看到你背诗了?”
墨兰这才露出笑来:“看到了,他还听得特别认真,跟着微微晃脑袋呢。”
林噙霜:“那然后呢?他课堂上有没看你?课后有没有来找你说话?”
墨兰:“课后并没有找我说话,不过庄学究讲课时,我几次和庄学究对答,他肯定都看到了。”
林噙霜高兴无比,捧着墨兰的脸亲了一口,笑道:“真是阿娘的好女儿!你只要继续如此,必然会让小公爷对你念念不忘,以后的事就水到渠成了!你再仔细与我说说,小公爷的人品样貌衣着打扮,他的用品都是什么样的?”
墨兰细细想了想,说了一堆,林噙霜尤嫌不够,还要问,墨兰烦道:“哎呀阿娘,这才第一天认识,我总不好一直盯着人看,哪里能说得出那许多?”
林噙霜摸摸墨兰的脸,笑说:“是了,是阿娘急了,来日方长,我们墨儿一定能成!”
……
自从林噙霜知道了顾廷烨的真实身份,还听说他经常来找长柏玩,就经常叮嘱长枫多去和顾廷烨亲近。只是在扬州时,她因为内宅事连累了长枫禁足,直到入了京,长枫才被允许走出院门。
顾廷烨是个豪迈的性格,每次长枫来找他也都不拒绝,起先会带着长枫一起和长柏叙话,或聊边关互市、或聊孔孟春秋,可这些没一样是长枫喜欢的,一听就犯困,等他们聊完了又拉着顾廷烨往外跑。
顾廷烨看他比自己的弟弟廷炜没大多少,便也像对廷炜那样带长枫去捉鸟摸鱼,可长枫却嫌脏嫌累,只央求顾廷烨带他去勾栏瓦舍里吃东西看表演,顾廷烨没奈何,照做了,搞得一身烟酒味回家,被他爹顾偃开狠狠骂了不说,还被那几个舌头长的叔叔婶婶到处传他睡歌女。他的继母小秦氏一如既往地替他辩护,可越是如此他父亲的怒意越盛。
顾廷烨想起在扬州时明兰曾经说过的话,不禁打了个寒颤:敬爱的继母小秦氏果真如明兰所说,是在捧杀自己吗?
盛家家塾开课的第三天,顾廷烨收拾行装准备出发往白鹿洞书院。
他来到盛府,与盛纮及长柏辞行,长枫听说他来,也巴巴地要跟出门去,却是被长柏拦住,说他还没完成功课,小心明天又挨骂。
等支开长枫,看四下无人,长柏拿出一对护膝来。
顾廷烨先是愣了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怎么,看为兄准备远行,你还亲自做了绣品给我?”
长柏白他一眼,道:“瞎说什么呢?这是我明兰妹妹做的。她谢你在扬州投壶时手下留情,特意做了这对护膝给你,说祝你早日高中。”
顾廷烨郑重地接过护膝,才问:“你怎么知道我让了她?”
长柏:“我原先也不知,是回京后明兰偶然向我提起,我才知道。她说那日起了大风人都散了,她回头看你背着身投中了双耳,简直神乎其技。若不是明兰相告,我都不知道原来是你让了步,才没叫我家真的为难。仲怀,是我小人之心了,我为当日的误会向你赔罪!”说着,深深地拜下。
顾廷烨扶住他,道:“则诚,我从未怪过你,你当日骂的是对的,要不是你直言相劝,我还不知道要在泥淖里沉迷到何时。是我该感谢你!”说着,也深深拜下。
二人皆是眼眶微红。
旁边的马迎风喷着鼻子,顾廷烨新买的小厮名叫石头的小声道:“公子,时候不早,该出发了。”
兄弟二人依依惜别。
顾廷烨骑着马从积英巷出,慢悠悠的,仿佛是想把京城的一切都记在心里,石头在旁边牵着马走,也跟着看。
两人没留意,在街口迎面撞上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女子,女子“哎呦”一声倒地,仿佛被撞得很厉害。
顾廷烨慌张下马去扶,那女子泪眼汪汪道:“公子,你的马把我撞伤了,腿好疼……我起不来。”一手攀上顾廷烨的胳膊,抬脸看他。
这女子虽然一脸脏污,但五官是很清秀的,声音也软糯动听。
顾廷烨问:“我的马是慢慢走在路上的,按说就算撞上了也不会受伤,但我瞧姑娘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
他以前也遇到过碰瓷的,向来都是大棒子打跑,但看这姑娘样貌不俗,说话也还算客气,也许真的是好人家遇了灾。
地上的人本来想借机讹他一笔的,可没想到眼前这个哥儿似乎是个傻的,还来关切她,心中一动,便说:“公子,我黑心的哥哥要把我卖去青楼,我是趁他出门买酒才逃出来的。求公子救我!”
顾廷烨听她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