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我家姑娘说,小公爷日后是会有大前程的,能在我家家塾读书,是我们盛家的荣光。如果今后不为小哥在盛家有什么为难的、处理不了的事情,都可以跟我们长柏哥说,长柏哥为人方正,必定能处理妥当。”
一席话没头没尾,不为听得一愣一愣。
小桃也不管他听没听懂,说完就走,头也不回。
不为呆了半晌,突然了悟:“对阿!盛二哥!他必定是有办法的!”
看着小桃远去的身影,不为叹道:“要不是出身庶女,这盛六姑娘真是个当家主母的好人选。”
马车停到盛府门前,齐衡下车,从不为手里把装着笔的两只盒子拿来看了又看,确认没有任何瑕疵,这才放回不为手里,道:“课后我们走晚些,把东西给她。”
不为点头称是。
等庄学究的课程过半,不为突然说要如厕,拉了汗牛到书塾旁的洞门后。
汗牛:“你这厮,上个茅房还要人作陪,看把你给矫情的。”
不为:“我叫你来是有事与你说。”
汗牛:“何事?”
不为踟蹰了一下,道:“等课后,我家公子有个惊喜要给你家二哥。你带着你家公子先走出去几步,再带他回到这院子里来。”
他想了想,又道:“如果在这院子里没看到我们,就走池塘边通往寿安堂的那条路上。”
汗牛奇道:“作什么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不为:“哎呀,这是公子的意思,你只管照做就好。”
两人说完,一起回到堂上。
汗牛心下疑惑,也不敢瞒着长柏,等课后和长柏一起离席的路上,把不为的话跟长柏都说了一遍。
长柏也奇怪,道:“元若有什么事不能当面与我说,却要作这个‘惊喜’?”
汗牛摇头,他谨慎道:“哥要回去看吗?”
长柏:“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去看看,反正这是在我家,元若又是个翩翩君子,能出什么岔子?”
言罢,两人扭头往回。
在书塾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又绕到池塘边,正看到齐衡拦在明兰面前,拿了什么东西塞到她手里。
长柏心中一惊,大喊一声“元若”,急步跑去。
明兰见长柏终于来了,大松一口气,远远地就给长柏行礼。
齐衡心下慌乱,连连给明兰使眼色,要她先带着东西走,可明兰恍若不闻,站定了等在那里。
齐衡无奈,只得等长柏走到他跟前,作揖,问:“则诚,寻我何事?”
长柏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明兰手里的东西,问:“你们这是……这是……”他喘得厉害,话也说不利索。
明兰:“长柏哥哥来得正好,小公爷说有东西要送给哥哥,问我好不好呢!”
长柏一边点头一边喘,道:“那就……给我……不管是什么……汗……汗牛……”
汗牛会意,上前从明兰手里接过东西来。
明兰朝长柏和齐衡行礼,道:“既然二哥哥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两位议事了,祖母还等我回去问功课呢。”
长柏连声说好,就拉着齐衡朝相反的方向走。
齐衡回头要去看明兰,又被长柏拉回来,等明兰走到前面路口拐进去了,长柏才道:“元若,你刚才是作甚呢?”
齐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明……明兰不是说了……是,是礼物。”
长柏看了他一眼,依次打开盒子,确认里面没有塞什么纸条信笺的,这才略略放心,道:“你送笔也就罢了,何必还送菱角?”
齐衡:“菱角好阿……冬日的菱角难得,所以……你可以拿给你的妹妹们尝尝……”
长柏看齐衡一脸沮丧,叹口气,回身叫不为和汗牛退后,又拉着齐衡走了老远,才道:“我替家妹多谢元若的美意!只是,无论如何,你不该如此行事,如果你真有意,回去好好和令尊令堂商量,求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正经经地把事情办妥。如果你只是把她当家中小妹疼爱,那更该为她的名声考虑,不要这么私底下给她送礼。你想没想过,若今日撞见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后果该是如何?”
齐衡抬眼看他,睫毛微颤,涩声道:“我只是想送她点东西……”
长柏:“这世间对女子多有苛待,我们实在是应该多为他们着想。”
齐衡:“我没做什么其他事,只是给她拿了点东西,这有什么好被人刻薄的?”
长柏:“元若你饱读诗书,难道不知众口铄金的道理吗?你俩这么单独相见,落在有心人眼里,能把话传得多难听,你应该能想得到的呀!”
齐衡:“即便如此,那也是我的错,怎么能怪到她身上?”
长柏:“你和她不一样。你是公府独子,宠爱万千,还是个男子,纵然传出点风流韵事,也只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