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的:“大哥哥,这件事都传开了,现在外面都说,是顾家坏了人清白还要取人性命,说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哎哟,我这老脸啊都要丢没了!”
五房的:“我最近算了一卦,说我们顾家有可能有祸事临头,大哥哥不如就当行善积德,放过这些人?”
顾偃开在府里喊打喊杀了大半个月,什么都没查到,越想越不对劲。又听身边这些亲人苦苦相劝,心下焦灼,总不至于全家人都要害二郎吧?
最终罢手,只把这些婢子发卖了出去,不再追查。
只是顾廷烨被下毒的事情从此成了桩悬案,顾偃开确实担心他回来再出什么问题,索性就让他安心在府外宅子住下,一切等到春闱之后再算。
……
……
常嬷嬷是长柏替顾廷烨接回宅子里的,她刚到汴京那日,顾廷烨还趴在床上下不来。
见到浑身是伤的奶儿子,常嬷嬷哭得几欲断肠,再听闻顾廷烨在侯府里遭人下毒、险些丧命,心痛得破口大骂,拿着菜刀要去侯府杀人,被石头硬生生拽住才没成行。
“常嬷嬷……”顾廷烨又好气又好笑地也要去拉她。
“公子,你别动!你好好趴在床上,不要动呀!”常嬷嬷哭着扑到他床边。
顾廷烨从她手里把菜刀摘下来,递给石头,说:“您别生气,这毒,不是其他人下的,是石头。”
常嬷嬷豁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看向石头:“是你?你怎么吃里扒外!你怎么害自家公子!”说着,巴掌就往石头身上招呼。
石头没还手,嘿嘿笑着抱着头满屋子乱窜:“公子,你快把话说完阿!常嬷嬷要打死我了!”
“打的就是你!叫你吃里扒外,叫你毒害公子!”常嬷嬷还想去找棍子。
顾廷烨笑了一会儿,才说:“是我叫石头做的。”
常嬷嬷的巴掌正呼在石头肩头,“啪”的一声脆响,力道极大,让皮糙肉厚的石头都缩了一缩。
她回过头,看着顾廷烨,满脸匪夷所思,问:“公子莫不是在帮这厮开脱?”
顾廷烨:“是我让石头下毒的,而且吃进我肚子里的也不真是毒药,倒是碗里剩着的药汤是真放了足量的毒物,那玩意要是让我吃一口,今日咱们就该阴阳两隔咯。”
常嬷嬷忍不住喊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
“我父亲请来的那位御医姓张,是我的朋友。之前明……有人向我提起过这人,说他仁心仁术,值得结交,我便一直留心着他。偶然一次碰见他被人讹诈,我出面替他摆平了,一来二去的,就成了忘年交。前日发现大哥派人跟踪,我料想逃不过父亲的一顿打,索性去找了这位忘年交,要来一副方子,可使人有中毒之象又不伤本源。”顾廷烨倒扣着手给自己背上扇风。
常嬷嬷忙接过蒲扇,给他轻轻扇着,问:“要方子……公子这是做甚?”
“自然是要做一出苦肉计。”顾廷烨向她眨眨眼。
“可不是说那日你屋里来了好些个郎中?这方子不会被他们识破吗?”
“这是张家祖传的秘方,本是宫里娘娘们用来斗法的手段,外面的郎中绝对看不明白。”顾廷烨很放心这位忘年交的“医术”。
常嬷嬷仍是皱眉:“可万一侯爷没去请御医,或者,请来的不是这位,你又该如何?”
“那就看父亲对我还有多少情分了。他若有心,看见我屋子里这么多郎中都治不好病,必定会去御医院请人,张御医那两日‘正好’当值,自然万无一失。他若无心……呵,左不过是我再多吐上几日,再让石头‘偶遇’张神医,人总归是会被请来的。”
常嬷嬷:“公子这是何苦来哉,为什么要用上这么凶险的手段,但凡有个纰漏,那都是万劫不复的呀!”
“呵,我若不如此,我那个耿直的父亲还要在我大哥和继母的迷魂阵里转,永远看不清我的冤屈。”
“他们对你做什么了?”常嬷嬷扇风的手顿住。
顾廷烨长叹一声,把过去多年来在顾府的遭遇和她说了个大概。
常嬷嬷听完久久不语,末了才道:“他们这是要活活把你坑死,好谋夺你的财产!”
顾廷烨闻言失笑:“常嬷嬷这是说的什么话,他们能谋夺我什么财产?侯府的爵位和家产本就是顾家祖上留下的,就算有朝一日也是我大哥继承,害死我也无用阿。”
常嬷嬷摇头冷笑:“他们顾府自己的家产早八百年就挥霍干净了,现在用的那都是我家姑娘的嫁妆!”
顾廷烨正色:“嬷嬷你说什么?”
常嬷嬷忍了又忍,叹了又叹,才道:“公子,从前我听你说顾府里续弦的小秦娘子待你亲厚,把你当亲生儿子一般疼爱,我便想把这些事都烂在肚子里,原是打算死后带进土里的。可如今看来,这侯府还是像当初那般凉薄……公子,这些都是当年姑娘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