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兰根本没在怕,反问:“我家的铺子我家要收就收,什么时候成了你家铺子?”
孙婆母:“那你家送来了我家,不就是我家的东西了?”
品兰:“那只是借给你们用用,从来没说就是你家的东西。”
孙婆母完全不懂经商理店,只能爆粗:“你个挨千刀的娼妇,满口喷粪!”
大房大娘子听到自己女儿被这么辱骂,立马站到品兰面前:“亲家,你嘴巴放干净点。”
孙婆母:“是她先胡说八道!明明是我家的东西,什么时候就成你家的?”
大房大娘子:“我们家当初送这些铺子过去,是指望你们家能善待我们淑儿,可听说你们把我家淑儿给打了,是吗?”
孙婆母一下子噎住,支支吾吾道:“打打……打了又怎么样?她生不出孩子来,又折腾得我儿子无心读书,我不打她打谁?”
大房大娘子原先以为只有孙志高打过淑兰,没想到孙婆母也动过手,回身去看在墙角边已经泣不成声的淑兰,大声问:“淑儿!这是真的吗?!”
淑兰哭得整个人都在抖,完全无法回答。
品兰红着眼冲到淑兰身边,拉起她的衣袖……雪白皓腕上,几道鲜红的血口子,痂都还没结好。
品兰双目赤红,把淑兰的整节袖子都撸上去……从手腕到大臂,全是青紫的伤疤,有些已经淡得看不见,有些还微微渗着血。
品兰啊的大叫一声,回身就要去打孙家婆,被淑兰用尽全力抱住。
品兰疯了一样指着孙婆母大叫:“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孙家婆母被吓到,往后退了两步,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你敢杀人?我儿子是秀才,你杀秀才的娘,你全家都得陪葬!”
大房老太太小声对贺老太太道:“老姐妹,求你帮帮我,帮我孙女看看她的伤。”她眼里的泪已经在打转。
贺老太太已经快要坐不住,听到这话立马起身:“什么求不求的,你孙女就跟我孙女一样,我这就去。”她起身从屏风后面绕过去找淑兰,大房大娘子的贴身嬷嬷也跟上一起,把淑兰和品兰都带进后院。
孙婆母眼见自己的媳妇被带走,急道:“你们干什么?怎么把我媳妇给带走了?你们想干什么?”
大房老太太沉声道:“我们盛家的女儿被打得浑身是伤,我们做长辈的总不好让她就这么敞着伤口疼下去,自然要给她疗伤。”
孙婆母:“你不用说这种话来阴阳我,不是我们家不肯给她看,实在是你们家把铺子都收走了,我们家没钱了呀!说到底,是你们家自己害的她。”她把裙摆一撩,重新坐回椅子上。
大房大娘子终于压制住了悲伤与愤怒,红着眼颤抖着声音道:“从前,你们家每次为难我们淑儿,我们都送两间铺子过去赔礼。三年以来,送过去十好几间铺子,可我们淑儿仍旧未得你家善待。既然送铺子无用,那我们就收铺子,你们为难一次淑儿我们就收一次铺子,好叫你们知道,盛家的女儿也不是那么好作践的。”
孙婆母嗤笑:“你们以为几间铺子就可以拿捏我家?下贱的行商,我儿子可是秀才!将来是要做首辅大相公的!你们如今不仅不知道巴结,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挟制我家,你们会遭报应的,我回头就让我儿子休了你女儿。”
大房大娘子被她一个“休”字给吓住了,仓惶看向大老太太。
大老太太平静道:“亲家母恐怕不知,休妻也不是随便休的。我家淑儿虽然不是什么人中龙凤,但侍奉你们母子二人也从无错处,你要用何种理由休她?”
孙婆母:“她成亲三年都没生下儿子,你说该不该休?”
大老太太:“七年无所出才能休,这还差着四年呢。”
孙婆母:“三年都生不出来,再给她四年就能生了?”
大老太太:“听说我家淑儿给姑爷置办了十好几个姬妾?”
孙婆母:“那是她做大娘子应做的!”
大老太太:“十几个姬妾也都无所出……姑爷去寻过医没?”
孙婆母一拍桌案大骂:“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敢咒我儿子!”
大老太太一脸无奈:“我不过说的是实话。”
孙婆母:“那不都是你女儿闹的?自从她嫁入我家,日日拉着我儿子厮混,把他的身子都掏空啦!”
大老太太皱眉:“掏空了都生不出孩子,亲家母还是带姑爷去看看吧!”
孙婆母站起来就要去打大老太太,狼牙拦在厅中央,拳头噼啪作响。孙婆母缩了缩脖子,重新坐回椅子上,呸的一声:“你们这种下贱商人,我不跟你们计较。”
里头验完伤,品兰第一个冲出来,泪眼滂沱地看着祖母和娘亲,道:“大姐姐……大姐姐浑身都是伤,手上、腿上、背上……这群杀才,专挑不显眼的地方打……贺老太太说要不是咱们看得及时,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