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兰哭了。
她捧着书信狂哭不已。
此时,明兰祖孙也来到前厅,盛家人都看到了这封信,都想明白这些事是冲着孙盛两家的恩怨做的。
大房大娘子激动地问常嬷嬷:“到底是哪家好心人?姓甚名谁,是男是女?”
常嬷嬷笑道:“来人是个衣着质朴的娘子,约莫得有三四十吧,我也不知道是谁,她就上午来过这么一次。”
盛维红着眼眶摇头:“人家不都写明了?这些都是浮云、不用问,叫我们高枕安眠、好好吃饭。”
大房大娘子:“不不,她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这么天大的恩德,怎么可以不闻不问?”
盛维:“可上哪找?无名无姓,连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大房大娘子:“我不管,就算是把整个宥阳翻过来,我也要找到恩人!”
长梧:“前几天县令大人来家说时,我也以为是骗婚,想说孙家真是恶人有恶报。可如今,这两千两全数还回了咱们家,连当初被孙志高典当掉的嫁妆都还回来了,这……这就不是在骗婚,而是在替我姐姐出头吧?”
众人看向淑兰。
淑兰一边哭一边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没认识过这么有能耐的人!再说,我也没给过谁什么恩惠,谁会为我费这么大周章?”
是啊,除非受过盛家大恩,谁会冒着被官府通缉的危险去做这等要坐牢的勾当?
品兰突然指着常嬷嬷问:“那个娘子是不是今天巳时左右去的你那?”
常嬷嬷愕然:“是呀,姑娘怎么知道的?”
品兰:“她是不是一口外地口音?人长得圆润端庄?”
常嬷嬷细细回忆,点头道:“老婆子我也不是本地的,但听那娘子口音确实不像你们宥阳的。她的长相……确实如您所说,比较圆润,很是典雅大气。”
品兰冲过去拉住明兰:“就是你们带来的那个沈大娘子!明兰,今天上午我们在街上看到过她,对吧?”
明兰有点懵地说:“是……是没错,早上我和品兰姐姐确实看到沈娘子从石家当铺走出来……”
全家人赶忙奔去西院,连大老太太也拄着拐去了。
大房大娘子敲开沈娘子的房门,人刚一走出来,常嬷嬷就小声惊呼:“可不就是她吗?”
大房大娘子当场就要给沈娘子跪下,沈娘子忙托住她的手臂将人扶起,轻轻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
大房大娘子立马会意,连连点头,可还是没忍住,又问:“我家何德何能,让娘子冒这样的险?”
沈娘子笑盈盈地说:“礼尚往来。”
盛家人愣怔在地,没明白什么意思,盛老太太却懂了,忙说:“咱们这么多人挤到沈娘子的院子,只怕打扰人家休息,我们还是都先出去吧。”
沈娘子感激地冲盛老太太点点头,所有人才明白这是真的不想人打扰,忙静悄悄地退出西院。
临出门,淑兰还是没忍住,回过身来,奔到西院院中,朝沈娘子磕了三个响头,哭道:“从此之后,您便是淑兰的再生父母。”
沈娘子扶起她,眼眶也微微湿润:“是你涅槃重生了。”
淑兰恭恭敬敬地退出西院,仔仔细细地把院门关好,而后几步跑到明兰祖孙面前,拉着明兰问:“这位娘子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大的忙?”
明兰环顾四周,并未说话。
大老太太了悟,带着众人来到她的房中,把所有下人都遣退,才问:“明丫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兰便把路上和盛老太太说的又说了一遍,言明只是长柏好友托盛家照顾的人,末了分析道:“大概是沈娘子觉得住我们家受我们照拂,想着要为我们做点什么,又听我提了两嘴关于淑兰姐姐的事情,义愤之下便让手下人好好耍了一回孙秀才。”
大老太太觉得匪夷所思:“这般手段和魄力……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娘子啊!”
盛老太太:“她不肯说明身份,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明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大房大娘子却想得很明白:“人家不肯说,那我们就不要再去问。总归我们已经知道她帮淑儿逃出生天,这是救命的大恩人!”
品兰:“没错!人家为救姐姐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别说寻常人,就是我自己都未必能帮姐姐做到这份上。这份恩情我们无论如何也该还的。”
大老太太撇她一眼:“你倒是想呢,你有这么大能耐?”
盛维:“品兰说得没错,恩情总归是欠下了,从此之后,我们得好好对他们一家,吃穿用度上多照顾些。”
淑兰:“以后我日日去给恩人请安!”
大老太太看向明兰:“丫头,你怎么看呢?”
明兰:“我觉得沈大娘子纯粹只是为了谢咱们家收留她的这份情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