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他没少听到康王氏在家里嘲笑王若弗被林噙霜压得全无地位。
墨兰:“表哥怕是误会了,父亲对我们母女真的是很冷淡,大半年里也来不了林栖阁一回……”
康晋惊讶:“这竟然跟我母亲讲的全然不同。”
墨兰:“康姨妈是大娘子的亲姐妹,自然站在大娘子那边,怎么会同情我们林栖阁的人?”
云栽怕康晋真被墨兰带进沟里,说:“四姑娘别总是话说一半,为什么主君不来屋里看您和林小娘,这件事您应该最清楚。”
墨兰骂她:“主人家说话,焉有你一个下人插嘴的份?”
康晋也帮墨兰:“是啊,你一个下人,怎么敢这么同你自己的姑娘说话?”
墨兰惨兮兮地看向康晋:“表哥,你看,墨儿说的都是真的,家里人看父亲不理我们,就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连一个粗使的下人都敢当着你的面踩我……”
云栽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但不懂怎么拐弯,被墨兰这么一通胡搅,只能气呼呼地跺脚:“四姑娘别胡说,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
康晋:“尊卑不分,以下犯上,我若把看到的这些事告诉姨父,你肯定是要挨板子的。”
云栽立时住嘴。
康晋看向墨兰:“走吧,我送你回去。”
墨兰脸上洋溢起灿烂笑容:“谢谢表哥。”
康晋看得眼神发直,喃喃道:“我竟不知,表妹原来这么好看。”
墨兰娇羞地别过头去,但是拉着康晋的手握得更紧了。
两人就这么搀扶着慢慢走向池塘、走向后院,途中无数双眼睛都目睹了四姑娘和康少爷十指相扣、肌肤相贴的景象,就连清风堂里的羊毫狼毫几个也在院子口见识到这番前所未有的场景。
狼毫非常震惊地冲进屋里,在海朝云耳边小声诉说所见所闻。
海朝云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海大娘子此刻正喝着看似救心丸实则珍珠粉的“药”,问海朝云:“怎么了?”
海朝云犹豫着把事情说了出来。
一屋子海家女眷都无比震惊:“怎么这么明目张胆?!”
海大娘子嗤笑一声:“亏得你婆婆还想让康家哥跟我女儿相看呢,都不知道自己后院里已经起火。”
海家次女担心地拉着海朝云的手:“大姐姐,怎的盛家是这般的家教?你在这里没受罪吧?”
海朝云摇头:“其实盛家的家教是好的,就是妾室林小娘教的两个孩子比较不像样。如今庶出的三弟长枫倒是已经懂事不少,就只剩这个四妹妹,实在是全然不把盛家女眷的清誉放在心上。”
海家幺女觉得有点费解,一个娘胎出来的兄妹怎么还能不一样,有点努力地分析道:“也许盛四姑娘和康公子早已订亲,只是大姐姐还不知道?”
海大娘子:“康王氏是个心比天高的,怎么可能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和一个庶女订亲?再说,若真已经订亲,那又何必兜圈子把我们母女诓来和她儿子相看?”
海朝云也说:“不会的,就算康表弟肯,我婆婆也必定不肯的。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林小娘,不可能接受自己外甥和林小娘的女儿订婚。”
海家次女:“我觉得未必。今天这一遭看下来,这位盛家主母委实有些脑子不清醒,又想给我们和康家牵红线,又怕得罪我们耽误大姐夫前程,说话颠三倒四好没条理,她这样的脑子,说出去的话都是要打折扣的。”
海大娘子啧的一声:“她毕竟是你的长辈,怎可在背后这般议论长辈?”
海朝云突然噗嗤笑了一下:“二妹妹虽然是胡说的,可还真让她说对了。有时候我官人都要忍不住说我嫡母,有些事上她确实容易犯糊涂,有一次她被官人说得没脸,还大骂说官人是要做她老子……”
这话一出,一屋子海家女都笑了起来。
笑够了,海大娘子对海朝云说:“虽然你婆婆糊涂短视了些,可她到底不算是个恶人,不像她那个大姐姐,会用些卑劣可耻的手段对付宅中女眷。你该庆幸自己遇到这样的婆婆,可得好好珍惜。”
海朝云点头:“我知道,婆婆骨子里是个心软心善的人。她把妾室卫小娘生的儿子收在自己院子里抚养,吃用都很是尽心,谁看了都会觉得那是当亲儿子在养。”
海家幺女问:“母亲,您刚说那个康家姨母干了什么事?”
海大娘子摇头:“还是不说出来吓你们吧,说出来我都嫌脏自己的嘴。”
海家次女:“母亲就说说吧,这样我们好知道豺狼长啥样。”
几个女儿殷切地求了半天,海大娘子这才开口:“朝云嫁过来前,我和你们父亲找人打听过盛家和几家姻亲的情况,王家、徐家和袁家各自都有些不堪说的事,但要说最可怕的还是这个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