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柏摇头:“表弟是康家唯一嫡子,父母犹在,自己带着媳妇出去住,这说出去多难听?这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我们一旦和康家成为儿女亲家,两家便就捆牢了!之前康家和父亲好歹只是连襟,有些事情父亲使不使力、使多少力还是可以斟酌的,事情做完了王家也能承我们的情。如果您和康家成为儿女亲家,那从此之后就再也甩脱不掉康姨妈,她干出什么事我们都得帮忙一起兜着,做得好了也不当人一句谢、做不好还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盛纮如遭雷击:“呀,我糊涂了!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如果结亲,就彻底甩不掉了。”
长柏:“我昨天听母亲说,她和姨妈都是反对墨兰嫁入康府的,可今天康姨父却自己跑来我们家里提亲……父亲认为,这是为什么?”
盛纮盯着长柏,瞳孔逐渐收缩:“因为他想通了这层要害!”
长柏沉默颔首,不再说话。
这桩亲事于康家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一旦结下,从此以后康姨妈算是彻底绑牢盛家,只要拿着墨兰挥舞,再拿盛家女儿的名声威胁,那么盛家从此便事事都得听她的话。
幸而昨日事发突然,王若与还没空档细细琢磨到这个层面,就先把盛家人给骂了个遍,再被盛纮当众赶出门去、颜面尽失,她为数不多的理智便被怒火彻底少了个干净,绝口不允和墨兰的婚事。
但康海峰不一样,一是他没当面被骂到,二是他不在乎王若与的脸面,三是他还有求于盛家、并不想为了王若与而把盛家人得罪干净。他从康晋的哭求里找出了两家联姻的价值所在,所以第二天就火急火燎赶来说媒。盛家若允了这婚事自然万事大吉,就算不允,那前日里王若与大闹盛家的过错也能被这份拒绝给化解——你驳了我一次面子、我驳了你一次面子,两厢抵消,这件事便算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