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插花,心中挂念着墨兰的逃亡大计,手里的花剪得歪七扭八。
盛纮缓步走进房中,一震淡雅的花香扑鼻,眼前人比之前瘦削了许多,却显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他看着这个宠爱多年的妾室,想着一会儿可能会从她嘴里得到的答案,心中五味杂陈。
林噙霜正想的出神,没留意有人进屋。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好好的花,被你剪成啥样了。”
林噙霜扭头,对上那张熟悉的脸,惊喜地叫了一声“纮郎”,款款行礼,“纮郎今日怎么有空来看霜儿?”
盛纮坐到她对面,扯了扯嘴角:“才几天不见,你清瘦了。”
林噙霜立刻堆起可怜兮兮的神情,道:“纮郎命人关霜儿的禁闭,霜儿伤心,茶不思饭不想,所以瘦了。”
盛纮:“哦?你茶不思饭不想,那刚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想的是什么?”
“自然是纮郎呀!霜儿在想纮郎下朝了没,用饭了没,用得香不香,下人伺候得好不好。”林噙霜最擅长的就是说这些骗人的鬼话,盛纮从前也最吃这套。
但那是从前。
盛纮平静地看着她,问:“你就不担心枫儿和墨儿?”
林噙霜:“……自然也是担心的呀。可是他们有纮郎照看着,自然万事顺遂,我只要照看好纮郎便好。”
盛纮:“他们离开前,你不还一心想让墨儿嫁给康晋,还说我不替墨儿着想,怎么,突然想开了?”
林噙霜:“那天霜儿一时情急,说错了话,霜儿给纮郎赔罪……”说完,盈盈跪地,正对在盛纮面前。
她等了一会儿,发现盛纮并没有要扶她的意思,只好跪在地上继续说:“这些时日,霜儿静思己过,已经想明白了,不管纮郎要墨儿嫁给谁,那都是纮郎替墨儿千挑万选出来的人,纮郎能看到霜儿看不到的、想到霜儿想不到的,只要我们母女听纮郎的话,自然是会有好日子的。”
盛纮叹口气:“墨儿要是也懂得这么想就好了。”
林噙霜一脸懵懂:“纮郎何出此言?”
盛纮:“我收到消息,墨儿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