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豪门也就罢了,现在有了康家这么个不上不下的来提亲,纮郎居然还是不允,硬是把墨儿推去鸟不拉屎的宥阳!我糟践她?到底是谁糟践她!”
她第一次这么顶撞盛纮,浑身都在抖,可为了女儿能出头,她这回一定要搏!
盛纮无语凝噎:“你是没明白自己女儿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她身上也有残缺了呀,汴京哪家豪门愿意娶这样的媳妇过门?”
“那不都是纮郎不肯给她遍请名医!”林噙霜突然站起来咆哮,“还有老太太!我都求到寿安堂了她仍然龟缩着不肯帮忙!墨儿走到如今这步,都是你们逼的!”
“你住口!”盛纮大呵,“老太太那是顾着全家人的名声,不想让墨儿再出更多丑。墨儿自己追着梁晗进山才受的伤,你不但不去劝她,反而来责怪家里人的不是,这回还设计帮她逃婚,你脑子里到底有没有是非黑白礼义廉耻?!”
林噙霜盯着盛纮,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愚蠢至极、无耻至极!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他居然还在念着是非和廉耻。
明明是他把自己女儿逼上这条路的,居然还能义正言辞地把所有错推到别人身上。
明知女儿有伤难嫁,当初为什么他不能好好替她治伤、再好好替她选个高高的门第嫁了呢?
往日种种如鲠在喉,二十多年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喷薄而出,林噙霜突然大笑:
“哈哈哈哈,纮郎现在嫌我不知羞耻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状似癫狂。
“当初我清白之躯,与你暗中苟且、白日宣淫,你何尝想过自己不知羞耻?现在我只不过一心为着女儿着想,你倒嫌我不知羞耻?哈哈哈哈,在你这样的读书人眼里,到底什么才是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