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营胡同。
豆汁摊前,杨登欢招了招手,杜建喜和周彦武凑了过来。
“吃了吗?”杨登欢问道。
“还没呢。”周彦武挺实在,开口说道,杜建喜倒是没有说话。
“那就凑活着吃点,吃什么自己要,待会儿我一起结账。”杨登欢大方地说道。
曹有光离开,让大家都稍微松散了一些,不似刚才那么拘束。
杨登欢把脸转向王大嘴笑道:“大嘴,怎么样?吃饱了吗?”
王大嘴咽下最后一口油条,点头说道:“吃饱了!您有什么事?”
“吃饱了就遛遛,久坐伤胃。”杨登欢笑道。
“可是多溜伤腿啊。”王大嘴满脸苦色地说道。
“少废话,让秦志超拉着你,在这一片儿好好转一转,看有什么地方能让弟兄们歇歇脚。这大冬天在外面这么长时间,再把人给冻坏喽!”杨登欢瞪了一眼王大嘴说道。
一听说坐车,而且还是秦志超拉车,王大嘴顿时高兴,喜上眉梢,脸上眉飞色舞。
“原来是坐车啊,这个可以,虽然也挺累,但是为了党国事业,为了老大面子,我王大嘴认了!”王大嘴用力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滚蛋!少在我这儿犯贫!赶紧的!”杨登欢笑骂了一句。
“得嘞!滚蛋喽!咱们坐车去喽!”王大嘴高兴地站了起来,转到胡同口,不一会儿就听见王大嘴兴奋地声音:“洋车!洋车!”
杨登欢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时间还早,让王大嘴这个泼皮好好整治整治秦志超,一定要把他的火给勾起来。
要不然,待会儿怎么制造混乱呢!
没过二十分钟,王大嘴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高兴地说道:“老大,找到了!找到了!”
杨登欢瞥了王大嘴一眼,王大嘴又大声说道:“老大,真的找到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能找到什么好地方?”杨登欢不高兴地说道。
“地方真不错,前面不远有一条煤渣胡同,胡同中间有一個粮行,地方太大了,甭说咱们这点人,就算是再多点人,也能放得下。”王大嘴笑道。
“粮行掌柜的同意吗?”杨登欢又问道。
“同意啊!简直就是求之不得!现在正给咱们准备中午饭呢。”王大嘴连忙说道。
“这么好?”杨登欢笑道:“走,过去看看。”
几个人一起到了煤渣胡同,果然如王大嘴所言,有一家粮行,从门脸上看,还真是不小。
杨登欢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写着裕丰德粮行五个大字。
粮行门口,一个中年人身穿长袍马褂皮袍,头戴一顶看不清什么料子的皮毛帽子,眼睛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站在台阶下面,态度十分谦恭。
中年人看到杨登欢几个人,又看到王大嘴,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先是和王大嘴打招呼,随后又转向杨登欢问道:“这就是警察局侦缉二处的杨警官吧。”
“杨登欢。”杨登欢笑着说道。
中年人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老远伸出手来,表情夸张地说道:“杨警官,早就听说你的大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鄙人裕丰德粮行东主胡惠。”
胡惠一边说话,一边把杨登欢等人往里面让,态度颇为客气。
“胡东主急公好义,实乃我辈楷模,我们没有给你添麻烦吧?”杨登欢也是加倍地客气,和胡惠一起进了院门,跨过院门,杨登欢好像是刚想起来什么一样,回过头吩咐道:“通知分局和白纸坊警署,待会儿有情况都上这儿汇报来!”
胡惠听了,神色更是恭谨,杨登欢这才又转头说道:“胡东主,这两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杨警官太客气了,你们为老百姓除奸警恶,我们感激不尽,做一些分内之事也是应该的。”
胡惠客气地将杨登欢等人让进了上房,马上吩咐伙计沏茶倒水,十分殷勤。
不一会儿,白纸坊警署的几个巡警在赵巡长的带领下,进了裕丰德粮行,径直走进后院上房。
杜建喜见赵巡长进来,笑着给杨登欢介绍:“这是稽查处行动科二组的赵永江组长,这几位巡警也是他的手下,这几天白纸坊警署被他们化装接管。”
杨登欢笑着起身,和赵永江几个人握手,胡惠连忙招呼伙计上水,笑着在旁边搭话:“我说这几位看着怎么这么面生?白纸坊的兄弟们和我熟着呢,里面没有我不认识的啊!原来是稽查处的长官装扮的!还别说真挺像那回事。”
赵永江只是歪头瞥了胡惠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就冲着杨登欢问道:“处长呢?”
“他忙。”杨登欢笑道。
周彦武显然和赵永江很熟,笑着说道:“现场由杨警官统一指挥。”
曹有光曾经发过话,杨登欢是他从警察局侦缉二处借调来的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