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杨登欢起来就去了警察局。
天上飘着小雪,地面上结了薄薄的一层,洋车夫也不敢跑快,所以平时二十分钟的路程,足足跑了有一个小时。
如果是其他客人,估计洋车夫早就开口让加钱了,毕竟下雪天跑路也不容易。
但是今天拉的对象却是警察局里面的,虽然是穿得便装,也有可能是市民去警察局办事的,但是万一要是不是呢?
再因为多要钱吃两个耳雷子,那就亏大发了。
车夫停下了车子,苦着脸看着杨登欢,一副倒霉模样。
杨登欢自然知道,平时这段路程,顶多也就是一毛五或者两毛钱,杨登欢笑着从兜里摸出五毛钱,递给车夫。
车夫一愣,杨登欢挥了挥手说道:“这下雪天,你也辛苦了,都拿着吧。”
说完,小心翼翼地朝着警察局大门走过去,后面车夫高兴地连声道谢。
杨登欢原本以为,今天是一月四日,假期的最后一天,而且还下了小雪,估计办公室里除了值班的人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人。自己悄不声的把命令一拿,有什么事都等自己从上海回来再说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刚穿过院子,走近一排办公室,还没有来得及进入二处的大办公室,迎面就瞧见钱如发急匆匆地从办公室中出来。
钱如发眼睛不大,但是眼神却不错,一眼就看到正在走过来的杨登欢,立刻停下来脚步,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小眼睛瞪得溜圆。
杨登欢也瞧见了钱如发,笑着招呼道:“钱大队长!您这是今天值班啊?”
“值什么班!我上班!”钱如发笑道。
“今天不是还放着假的吗?”杨登欢一愣问道。
“咱们已经加了四天班了!就你一個人清闲了!我让人找了你几次,都没有找到人,你小子可逛美了吧!”钱如发笑着说道,脸上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大家都放假呢。”杨登欢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要想立功,就别怕辛苦!那天咱们在铁甲车军营里面,抓了不少军官,后来曹处长说了,说是军官们的事得有他们稽查处负责。我说‘那好啊!你们就把号码帮的人交给我们吧!’结果我们就和稽查处换了一换,把铁甲车营的人都交给了稽查处,稽查处把号码帮的人,都给了我们,正在忙着深挖呢!”钱如发说起来,神色颇为得意。
“龟井左住呢?”杨登欢问道。
“就准备跟你说这个呢!这家伙横着呢,没人对付得了,就等着你来审呢!”钱如发说道。
“我审没问题,关键是审完你怎么处理他。”杨登欢又问道。
钱如发把手掌比做刀状,
口中发出“呲”的一声,杨登欢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希望他能提供内奸的线索,让咱们清除这个隐患!”
“但愿吧,那也得审审才知道。自从知道咱们身边有卧底,我是如坐针毡,非常地不痛快。”钱如发叹了口气说道。
“走吧,让我会会这个龟井。”杨登欢笑道。
“现在不行!”钱如发连忙摇头,指着一溜办公室顶头的处长办公室说道:“你得先找处长,念叨你好几天了!”
“处长也在?”杨登欢一愣。
“在啊!陪着我们加了好几天班了!天天念叨你。”钱如发笑道。
“怎么念叨我的?”杨登欢问道。
“嗯吭!”钱如发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两声,装作沈岩说话的模样,故意老气横秋地说道:“这个杨登欢,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稽查处的人了!也不回来给我照个面!”钱如发说着话,把脸转向杨登欢,还是一副沈岩的口气模样说道:“老钱,你说我是不是对杨登欢有些太放纵了!”
说完,钱如发使劲拍了拍杨登欢笑道:“臭小子,听到了吧,处长说对你太放纵了!”
杨登欢被逗得一阵哈哈大笑,笑着问道:“你怎么说?”
“咱兄弟俩谁跟谁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穿一条裤子都显得腿肥……”
不等钱如发说完,杨登欢就笑着说道:“拉倒吧,那还是裤子吗,那是面口袋!”
钱如发也被逗笑了,随后正色说道:“当时我就对处长说了,小杨这一段时间也辛苦,在家歇几天也是应该的!您这哪是放纵啊,您这是对人才的爱护啊!”
“处长怎么说?”杨登欢又笑问。
“处长很高兴!”钱如发大笑着又拍了拍杨登欢说道。
“得嘞!我先和处长照个头,待会儿到大办公室找你去。”杨登欢准备离开。
“我和你一起去!”钱如发笑着说道。
杨登欢一愣,犹豫着问道:“你原本准备干什么去?现在不去了?”
“原本准备拉屎,现在见了你,居然屎没了。”钱如发没脸没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