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司机,咱们商量商量,路线该怎么走。”
钱如发不搭理他们,拉着杨登欢奔着站房方向走去。
“多少留点面子,今后不见面了?”杨登欢低声劝道。
“拿着鸡毛当令箭,他以为他是谁,整天事事的,最烦就是这号人,我是一点都不惯着!”钱如发冷冷地说道。
杨登欢一把搂住钱如发脖子,笑着说道:“钱队长好大的官威啊!这是要马上升科长的节奏啊!”
钱如发吓了一跳,一把将杨登欢胳膊打掉,正色说道:“登欢,我拿你当兄弟,但是这玩笑千万不要开!科长是咱们老大,这可胡乱不得。”
“想什么呢!我是让你到女警科当科长!”杨登欢哈哈大笑,又一把搂住了钱如发。
钱如发这次也嘿嘿地笑了起来,两个人勾肩搭背朝前走去。
“今天我得多谢你,要不然甭说科长,估计队长都够呛!”
“是兄弟今后就甭提这件事!”
“有情后补,我记着了。”
“别啊,船家不打过河钱,今天晚上鸿宾楼吧……”
“那不行,必须醇香阁,咱们喝花酒,我再给你找个清倌人……”
两个人一搭一档,一唱一和,一直从站房出了站,走到各自汽车跟前。
“老钱,我第一辆,你殿后!”杨登欢站在车旁说道。
“你少来!我打头,你殿后!有危险让兄弟上,这事哥哥干得出来吗?这事没商量!”说完,钱如发率先上了汽车。
候三和另外两名队员,也跟着上了车,杨登欢还要争执,钱如发的汽车已经开动,当先出了站场。
“这个老钱!”杨登欢嘟囔了一句,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小林开车,杨登欢坐在副驾驶。
陶伟刚才死在股道中,所以后面只有谷峰一个人。
谷峰看看前,看看后,有些尴尬地说道:“杨队长,还是您坐后面吧。”
“哪都一样!开车!”杨登欢吩咐说道。
“队长,原定行进路线是出站,宣武门大街,前门大街,崇文门大街,然后到众和银行。”小林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嘛,前三门转一圈,开车吧!”杨登欢轻笑了一下说道。
财政署两辆汽车跟着钱如发的汽车,杨登欢几个人的那辆车正好跟上,四辆车鱼贯驶上了前门大街。
今天这个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多田冈条为什么还要执意继续让他们押送钿版?
为什么说预订的线路不能变?难道这里面还有圈套?
金胜辉手中的这个箱子,会不会是另外一个鱼饵?
这中间会不会有诈?
刚才多田冈条欲言又止,话里有话,究竟这中间藏着什么阴谋。
地下工作,扣中有扣,套里套圈,真中有假,假中有真,难道多田冈条这是又下了一个套?
很有可能!
要不然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宪兵队或者派遣军参谋部不派人亲自押送,而把任务交给特务科呢?
不干涉内政?
扯淡!
日本人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
这里面一定有圈套!
但是,圈套是什么呢?车站设伏,会不会只是吸引人的注意,而这趟押运之行,才是真正的鱼饵?
既然自己是鱼饵,那么钓鱼的人呢?
这个问题让杨登欢十分奇怪,汽车已经开出来很远,但是仍然没有汽车跟上。
难道没有伏兵?或者宪兵队控制了所有行程,处处都是伏兵?
杨登欢心里摇了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
怎么可能处处是伏兵呢,那得需要多少兵力?
难道宪兵队有内线,知道对手行动的地点,早就设了伏?
更或者,压根就没有伏兵?
杨登欢绞尽脑汁,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灵光一显,杨登欢心中猛地一震。
有一处疑点。
既然押送钿版这么重要,为什么刚才多田冈条对自己这边的伤亡不闻不问?
如果押送人员伤亡减员,那么押送钿版的安全系数岂不是大大降低?
自己都想到了这一点,难道多田冈条和沈岩想不到?
另外,整个财政署难道就没有一个保险柜?为什么要寄存在众合银行?难道仅仅因为它是日资?
那么直接放到联合银行岂不是更加安全?多田冈条究竟搞得什么鬼?
除非是……
钿版的得失,对于多田冈条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或者说多田冈条更想让人将钿版抢走?
如果是这样,多田冈条究竟设的是一个什么局呢?
汽车缓缓转上崇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