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人来。
丁三进了办公室,有点失魂落魄地坐在自己桌前发呆。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丁三看了一眼电话机,没有丝毫想接电话的意思。
叮铃铃……
电话铃声执着,断了之后又再次响起,丁三如同没有听见一样。
组长焦奇在走廊中就听到办公室里电话铃声不停,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刚好八点,想着这会儿办公室应该还没有人,于是加快脚步,想要赶到铃声挂断之前,接住这通电话。
焦奇走到办公室门口,这才发现办公室屋门是开着的,纳闷地进了办公室,看到丁三坐在那里发愣。
“老丁,你在啊!没听见电话响啊?为什么不接?”
焦奇一边埋怨丁三,一边伸手抓起电话。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焦奇脸上立刻现出恭敬神色。
“丁组长?在在!就在我身边。好的,我马上让他接电话!”焦奇说完,将电话递给对面的丁三。
“你还不接,就是找你的电话!差点耽误了吧?”焦奇捂住话筒,低声说道。
焦奇和丁三说话,满面都是羡慕神色,这让丁三不由得一愣。
丁三迟疑地一愣,犹豫地问道:“谁打来的电话?”
“宪兵队,熊勇太君!”焦奇低声笑道。
丁三原本已经拿着电话的右手,猛然一阵颤抖,电话啪的一声掉落在桌子上。
汽车缓缓拐出警察局大门,上了大街,直奔西四大街开过去。
“还没问你呢,什么案子?怎么让咱们特务科出警?”杨登欢问道。
“西四牌楼上挂了一个,和上次一样,身上有条标语。所以下面认为是抗日势力报复行为,就报告给我们了。”黄天河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杨登欢想了一想,突然间笑了,这让黄天河很是奇怪,纳闷地问道:“好端端的你倒是笑什么?”
“我记得上一次稻垣中吉的那件案子,好像也是你值班吧?出现场也是你对吧?”杨登欢一边笑一边说,十分开心。
黄天河也气笑了,摇了摇头说道:“扯淡,点儿背啊!两次都赶上我值班!你说你小子值班时候怎么也不碰上一次!”
“人品,关键看人品。”杨登欢正色说道。
“扯淡!要是论人品,哪一次打雷都少不了你,啪碴……”黄天河笑道。
“那是因为咱俩站一起,老天爷捎带上我了。”杨登欢没正形地开心着玩笑。
“还是老钱舒服,也不知道跑到哪里躲清闲去了。”黄天河开着车子嘟囔着说道。
杨登欢一笑而过,并没有接口,黄天河也就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开车。
西四牌楼。
尸体已经从西四牌楼上面解了下来,停放在路边,几个身穿白大褂的法医正在忙碌不停。
周围不少身穿制服的警察,拉起了挂着黄布条的长绳,将探头探脑张望的老百姓拦在外面。
尽管看不到什么,但是看热闹的人群,仍然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几个圈子,老百姓们兴奋地交头接耳。
“都躲远点!”
“看什么看,没见过上吊的!”
几个西四牌楼警署的便衣,大声吆喝,驱赶人群离开。
“上吊的见过,但是在西四牌楼这儿上吊的,我可是头一回碰到。”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两个衣衫褴褛,看上去像是扫街的两个老者,蹲在西四牌楼下面,目光恐惧,不时看向忙忙碌碌的警察。
一个老头似乎腿蹲麻了,扶着膝盖想要站起来,一个警察手里一扬警棍大声呵斥:“干什么!老老实实蹲下!没让你站起来不许站起来!”
老者恐慌地看了一眼警察,连忙又蹲了下去,声音颤巍巍地说道:“巡警老爷,是我们报的警。”
“少废话!踏实蹲着!这年头贼喊捉贼多了去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见财起意,杀了人之后把他挂上去再报的警?”巡警没有好气地说道。
“老爷,您??他那个身板,我们抱得动吗?你们可不能这么冤枉人!”另一个老者显然比刚才那位胆子大了不少,抬头说道。
“是不是冤枉你,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巡警挥了挥警棍说道。
“那谁说了算啊?”老者问道。
“特务科的大老爷们说了算!”巡警说道。
“大老爷什么时候来啊?我早饭还没吃呢。”老者看了看左右说道。
“废话,你没吃?老子也没吃呢!”巡警没好气地说道。
法医科长刘文明叼着香烟像个看客一般,站在一边,眼睛不时左顾右盼,听着扫街老者和巡警对话,犹如在听相声。
黄天河把汽车在西四牌楼下面停稳,推门下车,另外一侧,杨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