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甑糕,递。
李绩继续赶着马车,沉默不语。
李承乾吃着甑糕,就坐在了车辕边,看着官道两边的村子的情况。
乡民见到华贵的马车,而且还是大宛马在拉车,纷纷避让,有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坐在马车的那个少年不论是穿着,还是这马车的装点,拉着马匹的大宛马。
就算是权贵人家中也一定是地位不凡的,这等出行架势就算是在长安,也是一等一的权贵人家。
吃着手中热乎的甑糕,渭河就快要到了。
不去渭河游的泾河看,是看下游的情况,多半就能知晓游的情形如何。
不远处有几个人走在一起,他们走到一处酒肆歇脚,注意到有穿着县丞的官服的人,李承乾道:“大将军,我们也去休息片刻。”
李绩拉住马儿的缰绳,将缰绳交给一旁的小厮,让酒肆小厮拴好马儿,又叮嘱道:“喂些草料。”小厮连连作揖道:“客人放心。”
等马车内的少年人走出来,这个小厮低下头,不敢去看权贵人家的公子。
李承乾与李绩走入这处酒肆,这里的客人不多,只有两个看起来走了远路的商贩,还有两个县官。
李承乾坐在距离县官近一些的位置。
见小厮拴好了马匹走来,李绩看向一旁的太子。
小厮先开口道:“客人我们有茶叶,还有白面包子。”
李承乾问道:“多少钱一碗茶水?多少一只包子?”
“十钱一碗茶水,包子三钱一个。”
李承乾道:“两碗茶水,再来两个包子。”
对方的穿着很名贵,可吃东西就吃这些,小厮心里有些失望,不像人家富贵子弟那般。
“客人稍等。”
李绩低声道:“现在外面也有包子了?”
李承乾颔首,没有说话。
小厮拿了两只肉包子,与两碗茶水。
茶水中的茶叶只有三五片,小厮又给几颗梅子,而后又去忙碌他自己的事。
李承乾吃着肉包子,味道比东宫的差了许多,用的是羊肉夹杂了一些葱。
关中吃的猪肉越多,泾阳赚的钱也就越多。
现在人们还是更喜欢羊肉,白面的价格高,成本也更高,因此用黍米与麦子的人家更多一些。
想要吃到白面的猪肉包子,也就只能去长安城。
听杜荷说起过,他的泾阳养猪场所养的猪并不多,而且现在成猪更少,需要给各县更多的时间,发展各自的产业与生产能力。
李承乾听着一旁官吏的谈话。
“你们三原县这一次出了多少人?”
“不多,后续又给了十余人,总算是将河堤稳住了。”这三原县的县丞又道:“这一次京兆府又召见我们各县的县丞县尉,说不定又有什么难事交给我等,你们高陵县怎么样了?”
高陵县的县臣苦恼道:“还不是一样,这次修缮河堤我们县出了三十多个民壮。”
李承乾吃着包子喝着茶水默不作声地听着。
“你听说了吗?这个许敬宗被太子殿下罚了一年的俸禄,还要在京兆府留用三年,不得升迁。”
三原县的县丞低声道:“听朝中传言,这位太子可是一个行事极为严苛的人。”
“某家也听说了。”
李承乾余光看了一眼,高陵县的县丞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三原县的县丞也看起来有五十岁了,胡子已白了不少。
听他们议论太子,李绩侧目看去太子殿下镇定自若的模样,手里还拿着一卷书,慢条斯理地吃着包子看着书卷。
“这许敬宗是太子殿下的人,太子行事严苛,难怪许敬宗也会这般严苛。”
“是呀,以往我们几县哪有这么多事,若做错了什么事,别说许敬宗不好对付,说不定连太子都不会放过我等。”
三原县的县丞叹息道:“你我往后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这许敬宗当初在泾阳任职县丞时就是一个出了名的吏,现在他跟了太子一朝得势,往后关中各县恐会更不好过。”
高陵县县丞又道:“可千万不要办不好事而触怒了太子,你听说了吗?当今太子可是连陛下都敢顶撞的人。”
三原县的县丞稍稍点头,劝道:“莫要喝酒,当差白天里不能饮酒,被京兆府的人闻出酒味就要罚你俸禄。”
这两个县丞齐齐一声叹息,给小厮付了银钱,就快步离开了。
李承乾还坐在这里,手里的包子已吃完了,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水。
良久,等两个县丞走远了,李承乾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卷,拿出一些铜钱,付了茶钱与包子钱。
“敢问,长安城有白面猪肉包子,你们不卖?”
小厮面带笑容回道:“回客人,这白面太贵了,泾阳的猪肉又不好买到,店家说等以后白面便宜了,能买到泾阳的猪肉了再想想办法。”
李绩起身牵着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