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擦着鼻血坐下来,一边说着道:“殿下不用担心,末将休息一会儿便好。”
李承乾端来了热水,让大将军将血迹洗去。
用一条碎布塞住了鼻孔,这才止住了血,李绩整了整衣衫,重新站起身。
李孝恭正巧也来了,他笑着道:“懋功,这是怎么了?”
李绩道:“殿下要练身手。”
李承乾确认了大将军的鼻血止住了,又道:“孤一时失手。”
“练身手拳脚相加难免的,末将无碍。”
李孝恭朗声笑着,道:“许久没见懋功受伤,这场面倒是稀奇,长孙老匹夫何在?这等景色他怎能不在。”
李绩也跟着笑了起来。
休沐的这两月也没有见到皇叔,听着中气十足的笑声,李承乾放心了不少。
三人在东宫门前用了早饭,也没见老师与舅舅来东宫。
李渊从崇文殿走了出来,也是先瞧了瞧李绩的鼻子,笑道:“李家儿郎应该尚武的,尚武才能养出好体魄,承乾这孩子小时候的身体太弱了,看他现在这两年都没生病,朕甚是欣慰。”
李孝恭拍了拍自己中年发福的肚子点头道:“是呀。”
三人离开东宫,赶着早朝的时辰朝着太极殿走去。
正好要路过武德殿,李承乾脚步稍停多看了一眼。
李孝恭也顺着目光看去,“武德殿空置很久了。”
“嗯。”
就快要走到太极殿,便遇到了也在走向太极殿的温彦博与颜勤礼。
“太子殿下。”颜勤礼行礼道。
温彦博拄着拐杖正在一步步走台阶。
颜勤礼正要去搀扶,却听老先生言道:“不用扶,老朽能走去。”
直到这位老人家走台阶,走入了太极殿,李承乾这才放心。
其实像这样的老臣也到了养老的年纪,李承乾从文武朝班的两列,一路走向自己的位置,先是向朝班最前列的舅舅与老师行礼。
房玄龄笑着道:“听说太子殿下要将京兆府拆了,重建崇文馆?”
李承乾揣手而立,回道:“方便。”
房玄龄会意一笑。
长孙无忌则是闭着眼,呼吸平稳,入定一般。
“皇兄?”
听到李恪悄悄唤了一声,李承乾走到近前,道:“怎么?又闯祸了?”
李恪道:“近来一直在泾阳县帮着修建沟渠,来年还要试试能不能把郭寺卿的种子种活。”
李承乾蹙眉道:“但愿吧。”
他放低声音,看向了温彦博,“这位老先生多半又要提东征的事了。”
三兄弟站在最后方的李泰低声道:“皇兄,青雀有件事相告。”
李承乾一边想着崇文馆的建设,一边道:“你说。”
“近来经营文学馆,与众多学士来往,在学子之间有很多人议论关中的事,京兆府对关中的治理方略在各县的县官中传阅,有人说关中可能要兴起一个学派。”
“新学派?”
李泰低声道:“皇兄不是正在做这件事吗?”
李承乾:“孤从未说过。”
李泰三缄其口,迟疑道:“是……是吗?”
众人纷纷议论着,忽然安静下来,两侧的宣旨太监也站好了。
兄弟三人住口不言,父皇走入了朝堂,到了皇位前。
今年来朝的使者并不多,突厥与漠北还在打仗,阿史那杜尔这个时候也不会来朝,更不要说突厥的小可汗,听说这个小可汗身体状况很不好。
西突厥还在内乱。
本来高昌使者来了,将玄奘的信送来之后,就跑了,多半是被吓坏了。
站在太极殿外的只有吐蕃使团,还有西域一些小国的使者,或者是南诏又说不是南诏的小国。
今年的朝贺挺冷清,要说时局动荡嘛,去年一年塞外各地都不是很太平。
天竺和尚波颇和尚过世了,唯一能够引人好奇的天竺,也没说再派使者来唐。
等各国使者觐见完毕。
李世民让一旁的太监念诵旨意。
大殿内很安静,只有太监宣读旨意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温彦博治理朔方有功,封尚书左仆射,入崇文馆领文学总领,旨意念诵着以往的种种功绩。
李承乾思量着,老先生年纪大了,不能再理政事,与李靖的大将军一样只是一个虚衔。
当初在应对突厥的国策,父皇没有接受魏征的激进方略,而是采纳了温彦博较为温和开明的策略,采取了一种较为开朗的方略。
颜勤礼原是军中将领,因是颜之推的后人,又精通文学经论,在雍州既是参军又兼治理之权,如今治理有功,授崇文馆学士,继续兼领著作郎之职,与温彦博共领崇文馆。
李泰听着旨意的意思,崇文馆的消息昨晚就听到了,也就是说崇文馆是东宫太子直领,那么往后的温彦博老先生与这位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