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来报,他走入中枢省内,道:“禀房相,高昌王子去了鸿胪寺,李百药命其道歉。”
马周颔首道:“道歉了吗?”
“高昌王子不仅道歉了,而且还给了一锭金子以表歉意。”
房相看了看还站在门前的太子,吩咐道:“此事若还有变故,再来禀报。”
传报的小吏又向门外的太子行礼。
李承乾摆手示意没关系,而后继续低头来回踱步,思量着。
呼吸着清冷的空气,想起了舅爷应对这种事时,会有什么举措?
李承乾忽然笑了笑,舅爷虽说教得不多,每每细想都是很有用的,当即道:“阎少监。”
阎立德起身道:“臣在。”
“还请阎少监带工部三十个匠作前往洛水沿岸,察看水情,每隔十天来一次汇报。”
“喏。”
李承乾又吩咐道:“权御史。”
权万纪行礼道:“臣在。”
“既然洛水水患的事权御史禀奏,此事交由伱带人带队去查问。”
“喏。”
“老师以为如何?”
房玄龄道:“权御史可以便宜行事,如有必要调动州府组织人力。”一件事就这么安排下去了,洛水的水患问题早就困扰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朝中要治理水患,虽说不能治好一整条黄河,至少应该缓解一地的水患压力。
直到第二天,早朝的旨意下发,李承乾这才知道父皇让李恪,监察御史马周几人一同前往治水。
本来权万纪就是李恪的长史,让他一个皇子一起跟随,也能够给朝中派去的官吏多一些话语权。
除了皇子,还要派出御史台的人。
下朝之后,太极殿外,李承乾看着李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去多多与各地乡民走动,每隔几天可让人给东宫送信。”
李泰道:“魏王府也可以派出几个学士帮助。”
兄弟三人站在太极殿前,低声交谈着。
下朝之后,李世民多看了一眼,蹙眉停留了片刻,当下这三兄弟又在密谋什么?
李承乾叮嘱道:“孤还是那句话,亲自奔赴,亲自与地方乡民多谈话,有时候地方官府的话多少有些是带着应付的,他们的话不见得能够全信,或许是为了让你松懈。”
“你到了洛阳,除了多听多观察,要时刻保持警惕,万万不要被人钻了空子,从而被他人左右。”
李恪笑了笑,“皇兄放心。”
李承乾道:“坚定一些!”
“喏!”李恪抱拳朗声回应,大声应道。
当皇兄的李承乾这才放心了许多,点头道:“权御史也能帮助你,你到了洛阳不用害怕任何人,胆敢为难你的人,是打是骂都由着你,孤与青雀是你最强的后盾,孤倒要看看,谁敢造次!谁要是敢阻挠,就是敢与我们兄弟,与我们全家作对。”
李泰补充道:“皇兄,有水患的地方必有人祸,不仅仅是治水也是治人。”
李恪抱拳道:“恪先与母妃告别,今日便动身赴任。”
李承乾缓缓点头,笑道:“办不好也没事,你回来之后孤派人给你去报仇。”
还没走远的李恪,闻言脚下忽然一软,差点没有当场摔倒,之后在秋风中走得更加坚定了。
这就是从舅父身学到的道理,与其张望左右,不如釜底抽薪。
就像舅爷派了许敬宗去泾阳那般。
英雄豪杰的手段,当真是受益良多的。
李泰道:“皇兄,青雀就先行回去了。”
李承乾拉住他道:“不与孤去看看父皇吗?”
“刚得到消息,今天柴大将军去见父皇了,不敢去打扰雅兴。”
言罢,李泰脚步匆匆离开,走动时候,脸的肥肉还跟着动。
这个弟弟到底有没有在减肥?
甘露殿外,李承乾脚步停下就听到了殿内的话语声,心想着今日闲着无事。
最近自己这个太子真是越来越闲了。
太子人影在殿前一闪而过。
李世民问道:“这小子去做什么?”
殿外的太极殿道:“回陛下,太子殿下去太液池钓鱼了。”
柴绍咳了咳嗓子,道:“殿下还真是……”
李世民神色不悦,“这孩子平日里就喜欢钓鱼,在太液池不爽利,还出去钓鱼,关中各县河道两岸还有他没钓过鱼的地方?”
柴绍道:“陛下莫要责怪太子,殿下看来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
李世民起身道:“你不要为这个小子说话,朕清楚他的斤两。”
柴绍笑着不语。
秋天的太液池很萧瑟,远处的荷与荷叶都枯萎了。
“你们将茶叶蛋与茶水煮好,再离得远一些。”
“喏。”两个小太监颤颤巍巍应下。
此刻,长安城外,李恪带着左领军的一队将士共计三百人,这些将士也是跟着他年幼在军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