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了。”
看着妹妹所指的方向,李承乾道:“这么远就能看到了?”
“嗯。”小兕子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高兴地道:“明达的眼睛能够看很远,这也是学星象的天赋,兕子与李道长都能见到别人看不到的星星。”
李承乾让妹妹在桌,对她道:“以后皇兄给你做个望远镜。”
“望远镜是什么?”
“应该说是千里眼,它可以让你看到更多寻常人看不到星星。”
“好呀好呀,明达现在就想要。”
李承乾摇头道:“现在不行,等你长大了,到了皇兄现在这个年纪,就送你。”
“好呀!”她又高兴应下了,“皇兄万万不可戏弄明达。”
“世人皆知,皇兄说到做到,言出必行。”
长孙皇后看着兄妹俩也是面带笑容,至于是不是真有千里眼,也不重要。
现在是贞观九年十一月,李承乾瞧着眼前的父皇母后,还有小兕子。
这一年母后身体越发好转了,爷爷能每日开心地与弟弟妹妹玩闹。
如此,李承乾相信小兕子也一定能够平安快乐成长。
李承乾道:“母后,太液池的水榭建好了,什么时候去看看。”
长孙皇后道:“过了冬至之后就去。”
李世民走到银杏树边,摘下一片枯黄的叶子,道:“朕已有两年没有秋猎了。”
长孙皇后低声道:“平日里带三两人出宫游猎,还想瞒着儿子不成?”
听着母后正在数落着父皇,近日不理宫中的事。
李承乾道:“父皇,母后,儿臣就先回去了。”
长孙皇后道:“把兕子也带去吧,她总是惦记着东宫的饭菜。”
冷风吹动着小兕子的道袍,李承乾牵着她一路来到了东宫,正是傍晚时分,东宫飘来了饭菜的香味。
“明达!”丽质唤了一声。
这个小妹妹又跑入了姐姐的怀中。
李渊抚须笑道:“这孩子一到东宫,这里就有听不完的笑声。”
东阳还在数落着李治的作业,在东宫几个姐姐的眼中,李治早就被排除了聪明人的行列,归为类差生。
要不是有李慎与他一起,李治就是成绩最差的一个。
赶着黄昏时分,李承乾离开这个时候最热闹的东宫,独自一人走向冷清的承天门,皇城内的官吏也都走得差不多了。
走到中书省时,见于志宁与褚遂良还在这里。
“还不回去吗?”
褚遂良收拾一番,道:“下官这就回去了。”
等他一手扶着官帽快步离开,于志宁道:“哪怕太子殿下去钓鱼了,他褚遂良都会说殿下是要杀人了。”
李承乾奏章放在一旁的书架,在一卷卷宗中做好记录归档,一边写着道:“他平日里总会这么说吗?”
于志宁埋怨道:“都是他说的,现在有人觉得与太子殿下是生人勿进。”
李承乾错愕一笑。
“患得患失的人就是这样,哪怕殿下咳嗽一声,他都会觉得是不是要人头落地了。”
这些天鲜有来中书省了,多数时候都也闲得自在。
将这里的卷册归档是太子的日常工作之一,这种事也可以由于志宁来办,如果东宫太子不来,他便帮着归档。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这些天在忙什么,又不好多问。
李承乾看着需要归档的卷宗册目,又道:“河西走廊有消息送来吗?”
于志宁道:“还未有送来,这个月旬似乎是修建敦煌郡的吐谷浑人出了一些乱子,多半要延误工期了。”
“看来那边的事,也不是一帆风顺的,真是有劳那几位了。”
“是呀。”于志宁回道:“能一帆风顺的事太少了,正如今年夏季时有人说李义府征召了这么多吐谷浑人,而这些人又不是关中人,想要管好他们都用严刑,会出乱子也在意料之中。”
“洛阳的案子有眉目了,人犯的名册没送来吗?”
“照理说洛阳的呈报到了,人犯的名册也该在下午送到。”于志宁蹙眉道:“多半是也遇到了什么波折。”
李承乾在归档的卷宗中看到了一份记录,是杜正伦和崔仁师的谈话,点着书架的一份份卷宗,将这份谈话记录取了下来。
于志宁看了一眼,回道:“殿下,洛阳的呈报刚送到长安,崔仁师一家急匆匆离开长安城。”
“搬家走的吗?”
“不像是,宅院内的东西都还在,人走的时候没带走亲眷,只是崔仁师兄弟离开了。”
“看起来像是有急事出了个远门?”
于志宁道:“说来也奇怪,照理说崔仁师是修史编撰,而且陛下已有意将他升迁殿中侍御史,他就算是有急事离开长安,也该向朝中报备一声,这么匆匆一走,也不给朝中带话,有点像……”
“逃命?”
“嗯。”于志宁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