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柱子很老旧,因为渭水水位起伏,它们的表面留有一些水位线的痕迹。
近距离看这座桥全长近四百米的大桥,显得更加古老了。
此刻咸阳桥两岸,来往的客商还是有很多,甚至还有不少的胡姬走动。
李绩放下了船桨,小船在河中央停下。
李承乾挂了鱼饵,将鱼线抛入了河中。
很快就有侍卫在河岸追了来,他们驱赶商贩与胡姬胡商,将太子所在最近的两岸的商客都驱散一空。
而李承乾直接无视了这些情况,带着斗笠依旧坐在船钓鱼。
那些客商并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王法,将他们赶走,只能说着自认倒霉的话,去了咸阳桥的另一头行商。
从桥看去,便能够见到两个戴着斗笠的男子,正坐在船,一人一根鱼竿,正在钓鱼。
有人好心向着桥下喊道:“快走吧!官兵来赶人了。”
话音在桥下回荡,却见这两个人不为所动,那喊话大娘嘴说了一句不知死活的两人,就快步离开了咸阳桥。
“太子出行钓鱼,清退了整个咸阳桥的商贾,孤多半要被弹劾了。”
斗笠下藏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李承乾压低自己的斗笠道:“如果到时候说在这里钓鱼的人不是孤,御史会信吗?”
李绩道:“太子的每一次出行都会被记录在案,逃不脱的。”
李承乾钓起一条鱼,河中心的鱼并不是很肥,是一条细长的鳊鱼,这条鱼太小。
重新坐下来,李承乾从怀中拿出一张饼,这张饼夹着酱牛肉,如果将来史书有记载,小福当之无愧是未来厨子的祖师。
李承乾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李绩喝着酒水,道:“殿下,需要末将倒一些酒下去吗?”
李承乾摇头道:“没必要。”
咸阳桥的另一头又恢复了热闹,自从高昌王子来长安之后,随行的西域人也越来越多了。
当看到关中乡民将葡萄干卖给高昌人时,十分高兴。
临近年关,所有人都在为了贞观十年做准备。
李承乾拿出一卷书,这是京兆府对泾阳县造纸流程的论述,其中做了许多假设,便又耐心地看了起来。
如果再深究议论下去,不免就要提到利用生产技术改善生产方式,提高生产力的办法。
在大唐谈生产技术,是一件很头疼的事。
祥瑞很累的。
太子还在咸阳桥钓鱼,杜正伦便回到了长安城,他走到承天门前拿出自己的令牌,便有侍卫带着他径直去见陛下。
李世民正在看着阎立本作画,尽管他说自己的技艺不如他的弟弟阎立德,可如今阎立德人还在洛阳治水。
杜正伦被侍卫领着,一路走到陛下身后,行礼道:“陛下。”
李世民的目光依旧看着正在作画的阎立本,其实本来就有杜如晦的画像,还要再完善一番。
“朕觉得他的眼睛应该更明亮一些。”
闻言,阎立本蹙眉将这张纸拿了下来,又不能修改,只能重画。
也不知这是第几次重画了,他提着笔,一笔一画十分谨慎。
杜正伦正在向陛下禀报着洛阳的情况。
李世民问道:“如此说来,恪儿是将那些屯粮之家拿下之后,将粮食都发放出去了?”
“回陛下,不仅如此,吴王殿下还让各县的乡民回到田亩中,将被淹后的田亩重新填土疏水。”
李世民满意点头道:“朕还以为他会想方设法回来呢。”
正说着,李世民心虚看了看四下,又放低声音嘱咐道:“朕会再安排人去一趟洛阳的。”
杜正伦禀报道:“陛下,臣还查明,京兆府已派了不少人前往潼关,似乎是东宫太子对潼关有所安排。”
“这事朕知道,太子与朕说过了。”
“还有一事。”
“说。”
“崔仁师让人说情将几具被斩首的尸首送了出去,马周事后才知晓这件事,倒没有过问。”
李世民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臣告退。”
杜正伦作揖行礼,而后快步离开。
这位陛下身边的常侍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每每陛下要吩咐都是私底下的。
而杜正伦办事得力,陛下十分的信任。
阎立本低声道:“陛下,这幅如何?”
李世民终于满意点头,道:“这才是克明的样貌。”
阎立本将画笔放在一旁,又作揖道:“臣听闻当初魏王殿下宴席中赋诗八骏,臣想起当年陛下征战天下所驾乘战马,是否可以作画留下来。”
李世民摆手道:“不必了。”
“陛下,昭陵正在修缮,历代帝王都有座驾相伴。”
也许是因之前的事,李世民心里对这些事有些排斥。
阎立本接着道:“陛下,这是礼制。”
“以后再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