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财富都是大军带来的,若消息传遍了中原与关中,应该会有很多想冒险的人出关,去寻找财宝,与玄奘那样。”
李道宗道:“陛下,葱岭路途遥远,恐怕没多少人能如玄奘那般。”
“无妨,朕只是希望能够有越来越多的唐人走出去,想回来又随时能回家,毕生所愿,如此足矣。”
闻言,李孝恭与李道宗神色凛然,再一次行礼。
李承乾道:“两位叔叔近来一定要注意身体,切莫如今日这般暴饮暴食。”
闻言,李孝恭惭愧一笑道:“某家向来吃得多。”
李道宗心中懊悔,心说与这厮吃得每一顿饭都十分痛苦。
两位叔叔带着赏赐的一篮子面条离开。
老内侍前道:“陛下,是否派人暗中查问。”
李承乾站在新殿前,神色平静,手中拿着茶碗,目视前方缓缓将茶水饮下,道:“这么多年来,朕的确疏忽了宗室之事,可朕自小与诸位叔叔姑姑都不亲近,登基之后更是多年不来拜见。”
年迈的杨内侍站在陛下身后低着头,等待吩咐。
李承乾又道:“派人去将各路宗室都捋一遍。”
“喏。”
乾庆五年,关中的三月,天气乍暖还寒,一场春雨飘下,田地间还有忙碌的农户。
李世民穿着一身布衣,头戴斗笠站在雨中,听着雨水打在斗笠的声音,独自一人看着雨景。
身后传来了雨水落在雨伞的动静,李世民稍稍回头看了眼,又收回目光道:“怎么有空来看朕了?”
一旁有内侍替陛下撑着伞,李承乾揣着手也就不用提着伞了,笑道:“近来朝中诸多事较为松散。”李世民道:“岑文本一把年纪了,就要告老了?”
“儿臣等着他的告老,都已准备好了,等他一句话。”
“想好让谁来接替他的位置,马周?”
李承乾站在父皇身侧,迟疑道:“马周合适吗?”
李世民感慨道:“朕现在又不是皇帝了。”
“儿臣想让马周,英公,于志宁三人共理国事。”
“挺好。”李世民没有否决儿子的想法。
其实贞观一朝就是由房玄龄,魏征,长孙无忌三人共理国事。
李承乾道:“儿臣已历两位辅政大臣,一位是舅舅,还有一位是岑文本。”
李世民笑道:“你舅爷说,你如今能独当一面了,不需要辅政大臣了。”
“这么多年了,舅爷还是如此了解我。”
“伱舅爷一生阅人无数,你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摸清楚你的心思了,他老人家不论是看朕还是看你,都没有看错过。”
说来有些感慨,父皇一直将舅爷看得很重,尤其是舅爷看中的继任者。
当然了,舅爷到了这把年纪,朝中诸多事也不必再去过问,不然他老人家会烦的。
李承乾道:“父皇,汉王叔过世了。”
“朕听说了,你的那些叔叔中,他是个较为顽劣的,此事你安排就好。”
言罢,李承乾陪着父皇走在村里。
本来李世民是不想听儿子说现在的朝中政事安排,但听儿子说了,也只好听着。
李承乾又见了母后之后,才离开。
李世民回到屋中,拿下了斗笠又换了一身干燥的衣裳,穿着草鞋道:“现在的国事朕都听不懂了。”
“承乾这孩子想做的事还有很多,他还这么年轻。”长孙皇太后坐在一旁的小凳子,几根银发藏在黑发中。
李世民坐在边,看着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道:“哼,他看起来还是如当年的小子那般。”
长孙皇太后笑道:“是呀,他看起来还是一个少年人,就执掌天下了。”
春耕时节,在民部的政令下,关中各县的作坊都关闭,让各县的乡民都回到田地里去耕种,任何作坊敢在这个时节私自开工都是要被罚钱的。
这些年,关中也一直按照这个规矩发展着,在这个农耕还需要靠牲畜与人力的时代,耕种的效率并不高。
但凡到了农忙时节,都需要朝中与各县配合。
因此,京兆府的市税也到了淡季。
一时间关中各县的生产制造都停下,直到夏季才会重新开工。
太极殿内,李承乾听着民部尚书褚遂良的禀报。
今年朝中的官吏都表现得很轻松,今年没有战争,也没有科举,比起往年的忙碌众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英公如往常一般站在群臣前,每天的早朝都是如此,就像是一棵屹立不倒的树,定在了这朝堂。
下了早朝,阳光就破开了乌云,终于将光芒洒在了大地。
李承乾独自一人走在安静的宫中。
“陛下,应公过世了。”
李承乾道:“父皇对他有安排吗?”
老内侍回道:“有的。”
李承乾稍稍颔首道:“应公的身后事就交给父皇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