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读,而是直接给了旨意。
本来,郭骆驼也不想自己太过受人瞩目,这样其实很好,陛下有识人之明,郭骆驼心中感激,再一次行礼。
若是在朝中宣读旨意,并且让所有人都知道,郭骆驼心中反而会觉得不好受。
眼看着远方的太阳就要沉入视野尽头的地平线,郭骆驼也带着旨意回了家。
关中秋季度过了干燥的几天,今年的秋雨比往年来得更晚,秋雨欲来风满楼,秋风吹过皇宫宫殿各处静谧的过道,一场雨水随风落下。
小鹊儿伸出手掌,接住一些从屋顶落下的雨水,这位小公主抬首问道:“今年的雨水好凉呀。”
侍女问道:“公主殿下,往年的秋雨不凉吗?”
小鹊儿摇头道:“去年的秋雨就没有这么凉。”
这孩子的记性尤其好,不论是读书还是对各种事物的记忆,虽说没有到过目不忘的地步,简短的文章只要读几遍就能够背诵了。
更不要说她自记事以来总是记得以前的种种琐碎事,宁妃找不到以前的旧物时,她总能第一时间想起来。
可能是十岁不到的孩子,记忆力应该都是极好。
“该写字了。”
听到母妃的话语,小鹊儿闻言,揣着手走入殿内,走到桌边还未坐下,她依旧揣着手,又皱了皱鼻子,抬首问道:“父皇是不是做甑糕了?”
宁儿道:“是啊,等你写完字就能吃甑糕了。”
她咧嘴一笑,便坐下来开始写字。殿外的秋雨更大了,当风吹过的时候,甚至能够看到雨水飘洒在地的涟漪。
小鹊儿写完今天的字,见爹爹真的端着甑糕来了。她高兴一笑。
她又带着妹妹与弟弟坐在两仪殿前,吃着甑糕看着雨景,很是安静。
李承乾剥着茶叶蛋,一边与苏婉,宁妃说着话。
两仪殿经过几次修缮之后,加宽了屋檐,不论外面的风雨有多大,雨水都飘不进殿内。
有内侍走入殿内,递一份奏章道:“陛下,御史台的奏章。”
夫妻间的话语被打断,李承乾拿过书信看了眼,奏章是官仪递来的,说的是他已派人跟着兵部的官吏前往了辽东,会一路在暗中查探。
乾庆六年十一月,辽东的粮草从涿州一路南下,送往洛阳。
一袋袋的粮食被人们扛了大船中,随着船夫的一声大喊,船只顺着河道从辽东而下,一路前往洛阳。
在各路乡民将粮食运来之后,朝中给了他们足够的买粮银钱。
在骆宾王的目光中,他看到了乡民将粮食交给朝中得到了钱之后是多么地喜悦。
骆宾王的目光再看向河道,已有船只出发顺流一路而下。
“老师,这运河真是杨广开凿的吗?”
李义府道:“当然不是了。”
骆宾王疑惑道:“不是吗?”
李义府又道:“是人们开凿的。”
骆宾王颔首道:“学生明白了。”
粮食又装满了一船,李义府带着骆宾王借着客商的身份也登了这艘大船。
正值涿州下着大雪的时节,十三岁的骆宾王坐在船头,他的目光看着远处的风光,盘腿而坐,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雪。
有个同龄孩子前道:“你不怕冷吗?”
骆宾王收紧身的大氅道:“不冷。”
那孩子也在一旁坐下,他看向四周同样正在行进的船只,道:“叔父说往后的大唐会以运河为要道,运河的中心就是洛阳,只是叔父想不明白皇帝为何不迁都洛阳。”
言罢,这个孩子又道:“我叫杨炯。”
骆宾王依旧面带笑容,又道:“你叔父也在朝中为官?”
杨炯道:“正是。”
骆宾王抬首,面带笑容道:“你们真好,家父早早就过世了,我连家父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啊……”杨炯一时语窒,他又道:“我也快忘了,我要去长安,你叫什么名字。”
他笑道:“我叫骆宾王。”
两个孩子似相同的过去,现在要一同前往长安,相约同行。
船有了一些积雪,一直到了夜里当船只离开了涿州地界,这场风雪才停。
夜里很是寒冷,船的落雪很快就结成了冰渣子。
船舱内,李义府没有穿官服,又道:“你要是觉得冷,可以去谷仓睡。”
骆宾王在被窝里冻得直打摆子,又道:“不冷,能睡着。”
听这个孩子很是倔强的样子,李义府也不再言语了,他将油灯拔亮了一些,就在摇摇晃晃的船舱中书写着沿途而来的见闻。
御史台一共安排了十六名御史,就在河道沿途的村县中,按照官仪的意思是要看看沿途的村县是否听从调度。
朝中不是仅仅将官吏派到各地就可以的,还是要看各种风闻,以及各地的治理情况来做判断,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可以留在地方任职。
翌日,当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