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晓此事,但再从少年口中发出最后的通牒,芳心还是戚戚然的,让尤氏琼鼻一酸,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夺眶而出,颗颗晶莹泪珠挂在那张苍白憔悴的脸蛋儿上。
贾蓉面色煞白,有心说上两句,可又不知说什么好,心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这个国公府嫡子完了。
原本神情惬意的甄画,此时明媚的脸蛋儿上微微一怔,轻抚着腹部的手儿也顿了下来,扬着螓首看向少年,忍不住想要出口,但想着人多眼杂的,又不好直言,心中暗想着待会可得把事儿与表哥说仔细来。
不为旁的,就为了肚子里的这个。
尤三姐性情泼辣,素来就是荤素不忌的,此时也不在意失了礼数,忍不住的问道:“王爷,那阿姐她们怎么办?总得有个说法吧。”
水溶倒是不在意尤三姐的失礼,开口道:“贾家的祠堂在宁国公府,本王会启奏圣上将贾家祠堂周围的一块院子都留下来,你阿姐她们便留在这儿安心居住。”
贾家的祠堂在宁国公府,即便收回宅邸,也不能把贾家的祠堂给掘了,剔除国公的建设,从祠堂周围圈出一片来。
这事水溶也与永康帝提及过,并未反对。
尤三姐闻言,心下微微一缓,虽说没了爵位家产,可好歹有容身之地,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抿了抿粉唇,尤三姐偏眸对着尤氏道:“阿姐,你也听王爷说了,可别再多想了。”
尤氏轻叹一声,倒也没说什么,或者即便有意见,也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置喙的。
水溶见事情解决,也不在废话,开口道:“二姐儿、三姐儿,你们姐妹带着尤氏下去,本王还有事情与蓉哥儿与侄儿媳妇商议。”
贾蓉闻言心下一颤,身体都不由的抖了抖,暗道:“来了....”
尤二姐与尤三姐闻言,自是不会多言,应了一声,便扶着尤氏朝外走去,丝毫不觉得水溶这种鸠占鹊巢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待尤氏姐妹三人离去后,水溶凝眸看着贾蓉,沉声道:“蓉哥儿,画儿的事情,你心里都有数了吧。”
甄画有身子的事情瞒的住别人,可是瞒不住贾蓉,此番他前来,就是把这事给解决掉,一面多生事端。
贾蓉忙不迭的的跪在地上,眼睛里都忍不住红了起来,说道:“王爷,我没碰过甄姑娘一根手指头,画儿有身子的事情,我也没往外诨说。”
宁国公府尚在之时,他都比不过水溶,眼下宁国公府即将被褫夺,那水溶想要动他无异于捏死一只蚂蚁。
这时候,贾蓉可不敢与甄画有什么关联,表明自己的态度。
甄画倚坐在锦墩之上,秋水明眸看着吓的几近瘫软的贾蓉,心中嗤之以鼻,而望向水溶的眼神中,却满是迷恋。
水溶瞧着哽咽的贾蓉,面上的不自然更甚,即便是贾蓉这个做丈夫的窝囊,但说到底还是水溶没管住自己的兄弟。
眼下这场景,倒像是水溶威逼似的,有些恶霸行为。
沉吟一声,水溶开口道:“蓉哥儿,虽然宁国公府的爵位没有了,不过还是会留些家业与你们,不至于风餐露宿,吃酒听曲的银子,也不会短了你的,并且本王会给你弄个闲散的官职,也好有些体面。”
贾蓉闻言,心下微微一喜,应道:“谢过王爷。”
虽说没有国公府的爵位,可是既然有银子吃喝,又能得一个官职,到底不差,相较于以前被父亲威压的时候,不知好了多少倍,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此刻贾蓉看向水溶的眼神之中,却是多了几分感激之色。
水溶见状点了点头,也不奇怪贾蓉的态度,原著中他不就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来自于贾珍对于儿媳妇的关爱,现下不过是换了一个人而已。
旋即水溶面色沉了沉,清声道:“蓉哥儿,丑话说在前面,不该胡沁的事情就不要多嘴,管不住嘴的话,别到时候本王亲自帮你管。”
其实对于贾蓉最好的做好就是让他彻底张不开口,只是贾蓉并没有什么大错,反而是水溶对不起他在先。
只要贾蓉安分守己,水溶不介意花些银钱养着,左右甄画还需要贾蓉这个“丈夫”,没必要把路走绝。
就算贾蓉糊涂,把事情露了出去,水溶也不担心,贾蓉敢说,也得有人敢信,拳头大才是唯一的真理。
贾蓉听出了水溶的言外之意,心下一怔,忙应道:“王爷放心,我不会去多嘴咂舌,以后在府里,甄姑娘说了算。”
水溶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好了,你先去隔间歇歇,本王还有事与画儿说道。”
孤男寡女的相处不大适宜,有贾蓉在的话就无需担心这些。
贾蓉闻言心下了然,应了一声,便独自去了隔间。
此时,水溶才抬眸看向倚坐在锦塌上的丽人,只见其一双秋水明眸莹润如水,明媚的脸蛋儿上笑意盎然,见少年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