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英格兰的修道士。”
埃里克走上了台,缓缓地向着雷兹院长靠近,他的身形明显比起这位枯瘦高大。
雷兹不自觉地往后退。
不止是雷兹,就连夏尔也震惊到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根本不在场。”雷兹叫道。
“那你呢?请问谁能够证明你在场?”
“这里的修士都能够证明。”
“那我身后的二人也能够证明我在场。”
埃里克看向了他身后的夏尔,对他使了个眼神。
“是的,他在场。”夏尔心领神会。
“不,这是无效的!他们和你是一伙的。”
“那你呢?这些修士不是和你一伙的吗?”
“我是院长,我是个神职人员,神职人员是神圣的!”雷兹大声地说道。
“你是个神职人员,我也是个神职人员,这位夏尔兄弟也是个神职人员。”埃里克指向了夏尔。
“我是高级神职,而你只是个低级的司铎,或许连司铎都没有。”
“是吗?你似乎认为这天经地义。”埃里克轻笑着看着他。
“当然。你觉得贵族和平民一样?”雷兹不屑地说道。
“那我请问你,这位高贵的院长。
亚当耕种,夏娃织布时,谁是院长,谁是主教,谁是贵人?谁为上下?
我想你一定是被上帝额外捏出来,踩在亚当头上的吧。”埃里克轻笑着看着他。
台下瞬间响起了一阵哄笑。
“你.......”
“这位院长,觉得他比亚当更加高贵。也许我们没必要去教堂顶礼膜拜了,我直接拜他得了。”埃里克看向台下的观众,提高了声量。
台下又一次响起了哄笑。
“上下有别,这是上帝所定。”
“上帝所定?马可福音中说:‘要爱己如人。记住,没有什么比这两条诫命更大。’
看来,这位院长又在幻想自己比肩了圣马可,真是可悲。
莪想他对兄弟的爱,一定盖过了对上帝的爱。
否则无法解释,他竟如此不通圣经。不过还好,值得庆幸的是他的确证明了,他爱自己的兄弟。爱兄弟,胜过爱上帝。”
台下再一次响起了哄笑。
有人开始高喊起:“爱兄弟胜过爱上帝!”
雷兹脸色难看,但是他想不到应对的方法。
“少扯别的,我们在说凶案。”
坐在一边的肯吉司铎紧张地坐不住了,他站起了身子,大声呵斥了起来。
“是吗?凶案。让我们听听这位比上帝还令人珍惜的弟弟,要说些什么?”
“那个孩子,在到我手上的时候已经死了。她是个死产儿。”肯吉声辩道。
肯吉自信的语调让夏尔更加愤慨:“你把她扔河里的时候她在哭,我听见了!西琳在尖叫,她当时光着身体,一被扔到冰冷的河水里,她的哭声就突然停了。”
人群中一个女人在低语:“噢,可怜的孩子!”
夏尔看到,那是埃巴,修道院的洗衣女工。即便是那些需要依靠院长生活的人也震惊了。可这样足够了吗?
肯吉继续以嘲讽的语气说道:“西琳在尖叫,你是怎么听到婴儿在哭的?”
台下中人群中有人肯定了这个观点。
有一瞬间,夏尔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是怎么听到的呢?随后,答案来了。
“两个人同时出声,我们一般是能听见的。他们的声音是不同的。”
“不,小伙子,”肯吉摇摇头,“你犯了个错误。你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场谋杀案,其实并没有。现在你又出于自尊心,不想承认自己犯了错。”
肯吉的声音很难听,他的态度也傲慢,但令人愤恨的是,这个说法却有它的合理之处,夏尔害怕人们会因此相信肯吉。
“真是荒唐,如果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要扔进河里,为何不交回她的母亲?你想掩盖什么?
无论她是不是死产儿,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证明你品行败坏,一个品行败坏的人说的话有任何可信度吗?
一个骗子说的话,谁会相信?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相信,还是说你觉得在座的各位显贵,各位明辨是非的市民们都是傻子?你太狂妄了!肯吉司铎!
难道一个人去了酒馆喝酒,丧失了性命,还要家人证明他曾经活着吗?难道不是酒馆老板该解释他的店铺中为何会有个死尸?”
埃里克看向了肯吉,随后又看向了台下的观众。
“大家以为不对吗?”
台下立刻骚动了起来,他们很少见过敢正面硬钢院长的修士,而且这位修士竟然如此雄辩。很多人觉得院长这种级别的神职人员已然是学识渊博,无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