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贝尔是谁?”
罗贝尔一脸茫然,看向了身旁的阿尔诺以及贝莱姆,两者都摇了摇头,表示疑惑。
“对于诺曼贵族来说,不知道我的姓名是正常的。十年前那场战争之后,威廉国王便将我边缘化了。我的家族自北海而来,我的父亲效忠于伟大的北海之主克努特大帝。”
安斯贝尔摘下了市民帽,露出灰白色的头发,帽子遮盖下的额头上盘踞着一条狭长的疤痕,颇为显眼。
“怎么看出我的,不知名的修士,现在不列颠岛上除了卢顿城的市民,很少有人能够认出我来。”
“只是一个猜想而已,不过印证一下这个猜想,并不费事,所幸就试了试。”
埃里克耸了耸肩。
“阿尔诺称呼你为市民代表,你的身上戴着羊毛商人行会的徽章,你理应是個羊毛商,但是你身上没有任何哪怕一点羊毛的味道。我接触过羊毛商人,即便是生意再大的羊毛商人,也能够从他们身上闻到那股味道。
你的手掌的豁口处有一条狭长的老茧,维京剑的剑格特殊,长年使用维京剑的人,会被剑格磨出这样的老茧,而你又恰好会丹麦语。
也有一些盎格鲁撒克逊人会丹麦语,但是现在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贵族就只剩下了北安普顿伯爵,而你的年龄又这么大,我实在是想不到有其他人比安斯贝尔更加有可能。
当然到目前为止这依旧是一个猜想,因此我写了封信递交给了城堡里的守军,结果他们居然真的投降了。很显然,这些守军压根就不想要作战,以为我们与你达成了某种协议,交换的条件就是消灭他们。
这座城堡附近的土都是新土,才经过了一遍夯土,显然它刚完工没有多久,这样的城堡很容易通过坑道攻陷,依据这样一座城堡据守,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而你作为攻打这座城堡的提出者,以及卢顿城的城市代表,你却没有提醒阿尔诺关于城堡新建的问题.......”
埃里克话还没有说完,阿尔诺接了一嘴:“他说城堡里没有粮食,让我们围几天就好,他愿意无偿提供给养,甚至是城市里的各种服务,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
“显然,他是想拖住我们的步伐。如果时间充裕的话,他还会去联系你的父亲,率军来围剿我们。”埃里克继续说道。
“用自己的城堡和士兵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这也太荒唐了。”罗贝尔插话道。
一个丹麦人会对自己的父亲这么忠诚吗?
“不,这不是他的城堡和士兵。城堡是你父亲派人来建的,城堡守军也是你父亲派来监视和节制他的,城堡守军为首的那个中年人应该就是你父亲派来的治安官。
你的父亲憎恶英格兰人,同时也提防着丹麦人,丹麦人前几年还在北方让他吃了败仗,受了屈辱。
他不可能对一个丹麦出身的大贵族那么放心,更何况这位大贵族还是从前的伦敦市市长。”埃里克轻笑着看着他。
“不知名的修士,你是有智慧的。现在的教会乌烟瘴气,教士不学无术,你倒像是一股清风,让我对这污浊的教会有了那么一丝丝信心。”
安斯贝尔没有看埃里克,自顾自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似乎并不在意埃里克的话语。
罗贝尔正想吩咐一旁的骑士把安斯贝尔抓起来,却被埃里克拦住了。
罗贝尔其实很讨厌别人打断他的命令,但是鉴于上次的事情,罗贝尔决定改改自己的毛病,所以他没有说话或者询问埃里克。
“你背后主君的目的和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应该不一致吧。”
“这也是猜的?”安斯贝尔脸色微变,抬起了头,看向了埃里克。
“当然。”这次换埃里克不看他了。
“的确,我违背了我主君的意愿,我的主君希望我能够为罗贝尔公爵提供帮助。无意冒犯,罗贝尔公爵,我知道有很多贵族支持你,但是持相反观点的贵族亦不在少数。
因此我觉得我主君的决定太过草率,莪没必要为此赌上我所剩不多的财产,倒不如卖你父亲一个人情,就如同北安普顿伯爵一样。”
安斯贝尔看向了站在罗贝尔身后的北安普顿伯爵。
由于罗贝尔害怕北安普顿伯爵这个家伙到处乱说话,所以一直没有放他离开,北安普顿伯爵的兵力主要在他另一个采邑诺森布里亚,诺森布里亚太远了,而他在北安普顿伯爵领并没有多少兵力,因此罗贝尔不需要他回去拉兵。
“不过眼下看来,在这位不知名修士的辅佐下,罗贝尔公爵想要夺取王位,好像也没有那么困难。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您提供帮助。”
“所以你的主君是.......”
罗贝尔被埃里克和安斯贝尔之间的一大串谜语人似的对话搞得有点晕。
“威塞克斯家族末裔,哈德克努特国王与爱德华国王的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