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多是在黎明的时候到达的。
他带来的舰队很快就封锁了毗邻伦敦城的那段泰晤士河。
罗贝尔率领两千名骑兵在伦敦城下,围堵住了伦敦城的正门,骑士们对着城门上的守军发出了战吼。与之相呼应的,热那亚的弩手敲击着自己的盾牌。
埃里克之前在卢顿城的时候,还采购了一批薄铁皮,让一些扈从用力抖动以发出噪音。
高亢与尖锐的声音,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城门上的守军不住地捂起了耳朵。
利用噪音骚扰敌人也是战争的一环。
罗贝尔看到了城墙上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对着身后的骑士挥了挥手。
那人的身形与罗贝尔颇为相像,头发微黄,面容开阔,有着不同颜色的眼睛,脸部的肌肤微微偏红。
不过比起这些,惹人注目的却是他的肚子,明明年纪比起罗贝尔小一些,但是他的肚子却有着中年人的水平。
此人正是罗贝尔的弟弟,威廉·鲁弗斯,伟大的征服者威廉的第三子。
“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兄长。你这是在这里做什么呢?为何不进城与你亲爱的兄弟一聚,我相信兄长在短暂的旅程之后一定身心疲惫。”
“好啊,我亲爱的弟弟威廉,你的邀请天经地义,作为兄长的我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那么请你即刻打开城门吧。”
罗贝尔挥动战马缰绳,驱使战马向着伦敦城墙靠近,毫不示弱,毫不畏惧。
埃里克看向了身侧的奥多,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动作。
这样的眼神让奥多很不爽,这对于奥多来说,是在轻视他多年的战场经验,但是他还是忍下了,对着身后的热那亚弩手挥了挥手。
热那亚弩手们,快速地摆好了射击姿势,并将准心瞄准了城墙上的守军。
同时佛兰德斯长矛兵们架起了盾牌,护在了热那亚弩手身前。
这是埃里克提前安排的。
十一世纪的热那亚弩兵,还有很多方面不成熟,这种矛兵与弩兵的联合作战要在十四世纪时才会出现。
“英格兰只是一座小小的岛国,伦敦城比起鲁昂城的光辉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它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因此它也容不下与兄长同行的旅者,毕竟他们如此之多。”
“不,英格兰与诺曼底已成为一体,不可分割。没有谁比谁更加光辉明亮,在我心中是一致的。无论是英格兰还是诺曼底份量都是一样的。
英格兰和诺曼底欢迎任何人,它们对任何勇敢,正直,忠诚的旅者敞开大门。
你觉得英格兰微不足道,伦敦城狭小,是因为你将英格兰视作私产。
就算一个屋子的空间再狭小,一个慷慨的屋主也不会拒绝远道而来的客人,因为只要屋主愿意,那么他的房子就是无限大的,他屋里的卧室,屋后的庭院,屋前的森林,足以容纳他的客人。
而一個吝啬的人,即便是拿一块霉变的黑面包招待客人,也会觉得浑身不适,觉得难以忍受。
空间狭小并不是一种阻碍,唯一真正的阻碍是你那刻薄吝啬的气量。”
罗贝尔的话音落下。
他身后的军队瞬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王子罗贝尔,他慷慨而又仁慈,必拭去饥饿者之泪水,但叫人人有食,人人有衣,有处可栖身,有褥可暖身!他行上帝之愿,他牧天主之羔羊!”
“王子罗贝尔,他慷慨而又仁慈,必拭去饥饿者之泪水,但叫人人有食,人人有衣,有处可栖身,有褥可暖身!他行上帝之愿,他牧天主之羔羊!”
“........”
“你......”
鲁弗斯瞬时气恼,他那张本就红润的脸此刻颜色又深了几分,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
“我亲爱的兄长,数日未见,你还是这样夸夸其谈,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作为儿子服从父亲的旨意,作为臣民服从国王的旨意,难道有什么可抱怨的地方吗?”
“我愚蠢的兄弟,我当然愿意服从我们父亲的旨意,但前提是这些你口中所谓的旨意出自于他的本愿。
我依稀记得我们的父亲曾经是那样地虔诚,餐前向基督祷告三次,就连在战争中无时无刻不念诵着上帝的威名,他亦是擎着上帝之旗夺下了英格兰,无疑他比任何人都愿意顺从上帝的旨意。
而我现在之所在站在此处,也正是与当年的他一样,因为上帝旨意,正如圣经利未记所言:‘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长子的权利当属于他,他应有双倍的财产’!
何人敢否定上帝的意志!而如今,我不知晓曾经那么愿意顺从上帝旨意的父亲为何会做出那样的决定,究竟是谁使得我伟大的父亲改变了!是谁说出那邪恶之语,使得他背离上帝之愿!
你告诉我,我亲爱的兄弟!”
埃里克这个时候高声唱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