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显得有些不依不饶,执拗地再次重复了一开始的那句话。
“我的回答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我贫瘠的智慧无法让我得出回答这个问题的必要性。因为这对战争的结果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我是不知道在诺曼底的历史上,哪一个在阵前卸甲的人,会赢得上帝的青睐。在思考战争的胜利之前,你该想想如何成为一名真正的诺曼骑士。
诺曼底的伟大靠着的正是无数個优秀的诺曼骑士,诺曼底有着比之其他地域更为优秀的传统,那使得我们成为了整个法兰克最为强大的战士。
而你,博蒙特表亲,你在试图让我相信从罗马戏剧院跑出来的丑角也能够击败杰出的诺曼骑士。”
休双手抱胸缓步地向着博蒙特走来,笑着看着博蒙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
随后又看向博蒙特身后的“国王”与“博蒙特”。
“虽然我承认,丑角的打扮的确像模像样。也许你可以在坎特伯雷开个和罗马一模一样的剧院,让我想想是怎样的,堕落,贪婪,傲慢,纵欲,嫉妒,这些剧目可以一年四季轮着上。
有点缺憾的是,那些去坎特伯雷剧院的市民没有免费的面包吃,因为你没有圣座那样富有。
哦,对了,到时候你可以请几个希腊人去当编剧,他们一向擅长这个,什么亚里士多德啊,伊壁鸠鲁啊,吹得天花乱坠。
就如同他们的帝国,华丽,宏伟,璀璨,夺目,但四肢无力,胆小懦弱,但又贪婪善妒,只能够祈求强大民族的庇佑。
你能够想象一个帝国竟然要依靠外族的雇佣兵过活,我记得最近他们在为西西里的诺曼人缴纳贡金是吧?”
“是啊,在罗贝尔身上失去的骑士荣誉,运用口舌伎俩,在我的身上找回,我由衷且真诚地相信,这一定很符合诺曼底的传统。”
博蒙特语气平静,连看都没有看休一眼,平淡地回应道。
他一向如此。
“传统?历史?休,你别忘了,我们的先祖来自遥远的北方,至于上帝,唉,我的休表亲,我想我们的先祖祈求奥丁多过于上帝。
人们畏惧维京人的勇力,但更惊恐于他们的狡诈与智慧,你以为那位传奇的冒险者海斯泰因是如何攻下罗马城的?
至于所谓的骑士精神,你让我发笑,休表亲,那不过是舶来品,那些被我们之先祖击败的软弱的法兰克人趋之若鹜的东西。
你如此推崇,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违背传统。”
“你......”休一时语塞。
“依我看,诺曼底的传统,我们先祖的传统,只有一个:有用的留下,没用的抛弃。固守传统?你真该去看看依旧留在斯堪的纳维亚的老乡。”
“我倒要看你要嘴硬到何时。”
休冷哼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博蒙特总算是调转视线,看了他一眼,轻摇了摇头。
休回到了营地,休的军队在西边,负责军队侧翼。
休比起博蒙特要年长几岁,与他同样在九年前黑斯廷斯为威廉效力,且数年来在北威尔士的战绩烁然,北威尔士几乎一半的领土已经归入了他的控制之中。
而他,博蒙特,黑斯廷斯之后,便无亮眼战绩。就算在黑斯廷斯,博蒙特也不过是步兵指挥官罢了。
常年辅佐威廉处理英格兰北方事务,但北方的丹麦人之祸迟迟未能解决。
而博蒙特居然向国王提出谏言,试图贿买丹麦人指挥官,并作为丹麦人出航资金的补偿,允诺其劫掠北方。
这简直荒唐。这家伙几乎将诺曼人的荣耀视之无物。
然而偏偏这种人却在威廉国王面前尤为受宠,比之他,有过之无不及。
这次军队统帅权居然交给了博蒙特,而不是军功卓著的他。
原本休只是想调侃一下博蒙特,他还准备提醒一下对方关于罗贝尔击败他的新型战法。
现在窝火的他,只想看到他失败。
“混蛋!混蛋!混蛋!”
回到了营地的休开始咒骂起了博蒙特。
不一会儿一位扈从从主营地跑了过来,他身上的衣服印着的是博蒙特家族的纹章。
“休老爷,爵爷让你们注意西边.......”
“我注他妈个头!”
.......
博蒙特阵营(主阵营,由博蒙特负责统帅)。
博蒙特的扈从回来了。
“传达到了吗?”
“传达到了,不过休老爷似乎不打算遵照您的指示。”
“无所谓。到时候就算他失了性命,也与我无关,就是陛下也无法指摘莪。”
“啊?可是您不是说罗贝尔王子极有可能从西边袭来,休老爷的军队负责西边,若是他不执行您的指示,若是罗贝尔王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