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依次在左手的三个指头带过后,可选择这三个指头中的任何一个,最后戴上。
当带有金属味的葡萄酒在她舌尖上蔓延时,她听到格里高利开始说最后的结婚誓词,这宣告婚姻成立。
她感觉自己被绑进了这场婚姻,甚至在帮助绑架她的人将绳结系紧,当她接受救主的血液并承诺在所有事情上服从埃里克时,她产生了这种感觉。
不过她也没有特别悲伤的情绪。
他的手温度很低,比她的还凉,但她还是出汗了。
随后玛蒂尔达与埃里克,在格里高利的指引下,通过朋友和观看者的夹道,走进礼拜堂,并谦卑、虔诚地跪拜在圣像前。
格里高利说道:“愿亚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的上帝,在这两个年轻人的灵魂中,萌发出白头偕老的生命,愿上帝保佑你们,并使你们懂得在心灵和肉体上相互尊重。”
然后,埃里克与玛蒂尔达再次起身,并肩来到圣坛前,玛蒂尔达站在埃里克的右边,接下来是弥撒。
弥撒结束后,埃里克与玛蒂尔达手持蜡烛,进行奉献仪式,为教会施以捐献。
然后,他们再一次跪下来,接受祝贺和庄严的祈祷。
这时,四名年轻骑士架着一幅紫色的大型罩巾,盖在这对新婚夫妇的头上。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仪式的一部分,象征着上帝赐予的美好爱情应谨慎地隐藏起来。
此时,唱诗班的圣歌响起。
埃里克抱住了玛蒂尔达,在她的两颊上各吻了一下,然后闭着干燥的嘴唇吻了她的嘴唇。
埃里克突然的动作,让她没有反应过来,瞳眸微缩,从婚礼开始她的思绪就在飘飞。
现在埃里克又将她拉了回来。
婚礼结束,埃里克将玛蒂尔达抱出了教堂,放在了马车上。
诺曼骑士和女侯爵的骑士与仆人开始为围聚在教堂外的穷人们,分发食物和赏钱。他们等待这个环节,已经许久了。更何况女侯爵素来慷慨。甚至有从翁布里亚赶来的。
之后就是婚宴。
人们从教堂回到城堡举行。卡诺莎城堡,已被装饰得焕然一新,墙上挂着各种颜色图案的壁毯,地上撒着玫瑰或各种野花瓣。如果气候允许,户外的草地上也搭起了帐篷,厚重的餐桌和椅子摆在帐篷下面。
在客人到来之前,城堡内的兵士和扈从以及仆人们就已把餐桌布置停当。桌上铺着桌布,然后铺上供客人用的小块餐巾,餐巾之上摆放好餐具--刀和匙。
每个位置前的桌上都放一个金属或木质的酒杯或一个餐碗。餐桌上还有黄铜质的广口水罐、大酒壶、盐罐、调料碟等,罐子被设计成狮子、鸟、人、或怪物的形象。
仆人从厨房里送出今日的食物:烤整只的野猪,用苹果和香料填满的鹅;炖煮了数小时的鹿肉炖菜,加入了红酒和香草;还有用香料腌制的烤鹌鹑,搭配蜂蜜和芥末酱。
餐桌上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包,包括松软的白面包和圆形黑麦面包,瑰花瓣糖渍的果冻,还有盛满奶油和浆果的馅饼。
配菜则是新鲜的野菜沙拉,加入了胡桃和葡萄干;炖煮的胡萝卜和洋葱,配上黄油和香草,还有烤甜菜和豆类拼盘。
饮品方面,有香料红酒,甜美的苹果酒,以及用蜂蜜和香草酿制的麦酒和桑格利亚酒.......
男人与女人交叉坐在一起,享受晚宴,这能够骑士更多地考虑约束自身的行为,在女士面前他们会收敛点。
玛蒂尔达执拗地进行了一下午的社交活动,尽管她的礼服很不方便,不过她还是坚持,随处说句话,以表示自己还是托斯卡纳的女侯爵,仍然是托斯卡纳的主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夜幕降临后,就要进行婚礼的最后一个环节。
尽管她不那么情愿。
不过她还是进入了塔顶的新婚房,无数的蜡烛和灯点亮了房间,柔和的琥珀色光芒和深棕色阴影在房间中闪烁。她短暂地逃离了一会儿。
很快,女仆们和主教就会来为她的新婚之夜做准备。
墙上不知道被谁挂上了她父亲卜尼法斯侯爵的盾牌,既是对她血统的提醒,也是父亲许可的象征。
她记得小时候捡起它,跑在父亲身后,假装是他的侍从,努力不让盾尖拖在地上,逗得父亲大笑,回想起来她不禁哽咽了一下。
床已经铺上了新鲜的亚麻床单、柔软的羊毛毯和绣有鹰图案的丝绸被褥。红色羊毛的床帷形成深深的褶皱,阴影沉重。
这张床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她的父母和祖父母之前,甚至可以追溯到查理曼大帝的儿子,
一个主教站在埃里克身边,手里拿着装有圣水的银壶,另一个主教则准备着一瓶油。
熏香的气息弥漫在一切之中,特别是床上,这张床的装饰与教皇的法衣相匹配,白色和金色交相辉映。
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