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贝莱姆,埃里克进入了教堂。
尽管西蒙尼·斯卡拉对他们极其谄媚,但是玛蒂尔达为保险起见,拒绝了他的邀约。
她对比萨这座城市没有什么好感,暂时也没有什么期待,这还是她主政托斯卡纳之后,第一次来比萨,它现在还配不上她的信任。
玛蒂尔达和埃里克以及部分卡诺莎的骑士和随从居住在比萨的大教堂里,贝莱姆和一百余名诺曼骑士居住在城内的旅馆里。
这座教堂是比萨大主教的主教座堂,玛蒂尔达长久以来一直是这所大教堂的主要资助者之一,而且即将新建的大教堂,在名义上是捐献给比萨大主教的。
当因利益牵连在一起时,朋友才是可以信任的,当然也仅仅是可以。
进入了教堂之后,顺着回廊向着礼拜堂的方向走去。
回廊围绕着一个大厅的庭院,现在庭院里有几个教士正在聊天,并且兴致勃勃的模样,绝对不是什么神学问题。
这個时候不远处的教堂钟楼传来了钟声,是晚祷的钟声,如果在修道院所有的修士都必须去祈祷室祷告。
不过这里不是修道院而是教堂,而且是比萨的教堂,教堂神职人员的生活比起修士规矩少得多,很多方面相当灵活,也更加世俗。
埃里克继续向礼拜堂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是一座圆形小屋,有烟从屋顶的一个洞中冒出。显然那是厨房了。
在严格的修道院中,每日只供应一餐,就是中餐;不过这里是教堂,也许会在晚祷后有一顿清淡的晚餐,面包加乳酪或咸鱼,或许是一碗加作料的大麦粥。
然而,当走近厨房时,他闻到了确定无疑的、令人馋涎欲滴的烤肉香味。他站住脚,皱了皱眉,然后走了过去。
两个司铎,还有一个男孩,他还穿着唱诗班的白礼服,他们围坐在中间的一个灶边。
就在埃里克看着的时候,一个司铎把一个杯子递给另一个,那人接过来就喝。那男孩正在转动一只烤叉,上面是一只乳猪。
埃里克走进亮处时,他们惊奇地抬头看他。
他一语不发,从那司铎手中拿过杯子嗅了嗅。然后他说:“你们为什么喝葡萄酒?”
“因为酒能让我心里痛快,陌生的兄弟,”那司铎注意到了埃里克身上的修士服,举起了酒杯说,“来点,隔——喝上一大口。”
“为了给我们提供酒肉,穷人的孩子们挨着饿呢,”他说,“这样做是为了上帝的荣光,而不是让我们心里痛快。今天晚上不要再喝了。”
他端着酒杯走开了,只是他刚还没有走出门,在两位司铎还没有搞清楚情况时,埃里克又折返回来,将那个烤得刚刚好的乳猪也拿走了。
“念你们是初犯,既往不咎,仅作口头教训,希望你能够记住我的劝谏,时时刻刻忏悔自己罪恶的行为,不要厌烦和抵触,相反你们要感谢我。
因为我为你们造了清洁的心,使你们里面重新有正直的灵。
至于这个,作为你们罪恶的物证,我将它们没收,希望它储存在我那里,能够时时刻刻警醒你们在过去,因意志不坚定而犯下的暴食之罪。”
直到埃里克走了好久,那个男孩才说道:“我们刚才是被抢劫了吗?”
“对啊,就是抢劫!居然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两个司铎站起来,显得义愤填膺,好像才发现这件事。
“是啊,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说着男孩站起了身子,一副要冲出去要和埃里克干仗的模样,然而回过头,却见到两个司铎了坐了回去。
“不要与恶人作对。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
“是的是的,上帝之言我们得听。我们可是司铎,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我们。而且修士兄弟的事情也能够叫抢劫?”
开什么玩笑,那位修士的身材够把他们两个当狗打,打架开什么玩笑。
埃里克到达了礼拜堂,却没有见到玛蒂尔达,里面的侍从提醒他,女侯爵回房间了。
并带他去了她休息的房间。
守卫恭敬地向他行礼,随后埃里克推开了门,尽量不发出声响。
里面是昏暗的,只有一支夜用蜡烛在燃烧,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玻璃将地面映得斑斓。
埃里克注意到玛蒂尔达已经在床上休息了,而且给他留出了一半的位置,埃里克将修士服脱去,留下白色的内衣,上了床,睡在了玛蒂尔达的身侧。
因为现在已经临近八月,天气逐渐转热,不再是厚重的被褥,而是轻薄的毛毯,一条足够盖下两人的毛毯。
不过正当埃里克准备去拿毯子的时候,玛蒂尔达翻过了身,并且以一个很自然的动作,将毯子全部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埃里克轻笑一声,他并不感到惊讶,因为这三天都是这样。
自那天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