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贝莱姆没有立刻得到应有的赞美,感觉有点不对劲,看向了埃里克。
埃里克的神情看起来有点奇怪。
“没什么。”埃里克摆了摆手。
“没什么,你们怎么不说话。我们都是法兰克人,我们都讲法语,不是吗?虽然诺曼法语和图卢兹的可能有点区别。”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高兴的事情。”埃里克咳嗽了两声。
“什么高兴的事?我们赶了四天的路,但这破城市像是一具已经死了的尸体,只有一群疯魔的贱民,虽然蹂躏他们能够让我发泄发泄,但仅此而已。
只有掠夺才能够让骑士们愉悦。当我们发动战争时,我们首先必须确保我们的附庸有利可图。但这里的人们似乎还在挨饿。”
贝莱姆叹息了一声,将长剑插在了行刑台的木板上,长剑因为力道在微微摇晃,发出轻微的金属震颤声,坐在了行刑台上。
屠杀已经结束,骑士们现在正在搜刮市民们身上值钱的物件,拾取他们的战利品。
然而很快骑士们就陆续停止了动作,开始面面相觑了起来。
一位骑士快步来至行刑台前,他准备向两位伯爵报告些情况。
这个骑士是个年轻人,他叫西蒙·杰基尔,他的侍从,是一個下颚松弛、眼神困惑的傻男孩。
虽然从他的祖父开始,就已经是个骑士,在诺曼底的埃夫勒拥有一块领地,但是他意外地穷。
他的战马已经十岁了,口感坚硬,背部下沉。他的马鞍,高高的前后鞍,使他牢牢固定在上面,曾属于他的父亲,而他的锁子甲,一种从脖子到膝盖的锁子甲外套,则属于他的祖父。
他的剑已有百年历史,沉重且无法保持锋利。他的长矛在潮湿的冬天里变形了,他的头盔挂在前鞍上,是一个旧钢盔,里面的皮革已经磨损。
他的盾牌上刻着一个握着战锤的锁子甲拳头徽章,但已经破旧褪色。
他的锁子甲手套和其他盔甲一样生锈,这也是他的侍从耳朵发红、脸色惊恐的原因,尽管生锈的真正原因并不是侍从不努力清洁锁子甲,而是西蒙爵士买不起用于清洁钢铁的醋和细砂。
总之,他很穷。
因此他迫切地希望
但他很优秀。
没有人否认他优秀。他在布列塔尼赢得了比赛,获得了四十英镑的奖金。在格洛斯特,他的胜利得到了一个精美的盔甲。在切姆斯福德,他赢得了十五英镑和一个精美的马鞍,而在佛兰德斯,他几乎砍死了一个条顿人。
之后得到一个装满硬币的镀金杯子,那么那些战利品现在在哪里?
在银行家、律师和商人手中,他们对西蒙爵士两年前继承的诺曼底埃夫勒庄园有留置权,虽然事实上他的遗产只是一堆债务,他父亲刚下葬,债主们就像猎犬一样围攻西蒙爵士这只受伤的鹿。
他被迫卖了他的荣誉。
‘娶个富有的女人,’他的母亲时常这么建议,她为儿子展示了十几个女人,但西蒙爵士决心他的妻子应该和他一样美丽。
而且他确实很英俊,至少他一直这么觉得,也得到一部分的人认可。
他会盯着母亲的镜子,欣赏自己的倒影。
他有浓密的金发,宽脸和短胡子。
在佛兰德斯,他在四分钟内击败了三名骑士,人们误以为他是王子,因为据说威廉·鲁弗斯王子经常匿名参加比赛,而西蒙爵士不打算将他王室般的美貌浪费在一些有钱的皱纹老太婆身上。
他要娶一个配得上自己的女人,但这个野心无法支付庄园的债务,所以西蒙爵士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债主逼迫,向罗贝尔国王寻求了一封保护信。
这封信在他为国王在海外战争中服役期间保护他免受任何法律诉讼的影响,当西蒙爵士带着六名长矛兵、一打弓箭手和一个下颚松弛的侍从跨越海峡时,他在英格兰和诺曼底的债主们无能为力。
西蒙爵士还确信他很快会抓住某个法兰克或意大利贵族,其赎金足以支付他所有的债务,但到目前为止,三个月过去,他没有俘获到任何高级囚犯,战利品少得可怜。
他那杰出的领主,格洛斯特伯爵埃里克,似乎并不那么需要一支骑士军队。
当前几天得知埃里克打算对米兰侯国发动战争,西蒙简直欣喜若狂,但是对米兰的战争似乎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美好。
他只看到了一群毫无价值的暴民,虽然前几天对热那亚的洗劫,让他有了那么点收益,但是对他的债务而言根本杯水车薪。
“怎么了?”贝莱姆问道。
“伯爵,我们好像上当受骗了。这里可能有.......有埋伏。”西蒙看了看贝莱姆,又看了看埃里克。
贝莱姆几乎立刻从地面上弹了起来,警觉地看着四周。
“你看见埋伏的人了?”埃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