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了土壤。
骑士们不断地压缩着盾兵们的空间,迫使其不断后退,阵形开始散乱了起来。
等到盾兵们开始往前推进时,骑士们再次后退,绕行,然后再次冲锋进攻。
然而这一次,正在骑士即将冲入缓坡上时,最外围的盾兵突然向着左右两侧散开,手持短剑,斧头等步兵也跟着散开,紧接着的是长矛。
两三个市民兵共持一根长矛,微微抬高,向着冲上缓坡的骑士刺去。
由于存在一个缓坡的缘故,加之长矛是由两三个人市民共同持有横放,又在外围的盾兵以及普通步兵的遮掩下,使得长矛的存在被难以察觉。
战马的痛苦嘶鸣声在战场上环绕,它们遭受到了重击,冲在最前面的骑士们直接被战马翻倒在了地上,尽管他们不顾疼痛,几乎立刻从地上爬起,拔起了腰间短剑,试图保护自己。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刚才为‘隐藏’的长矛手让开位置的盾兵扑了上来试图击杀这些诺曼骑士。
“杀死他们!杀死他们!”盾兵们高喊着。
这里是市民方阵的右翼,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市民方阵的左翼,对左翼的进攻由贝莱姆亲自率领,他这边的进攻比起右翼稍晚一些,可是在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了。
对方的长矛刺穿了他战马的脖颈,另一根长矛刺穿了他的锁子甲,划开了他的腹部,他被甩落马下。
他沿着缓坡直接滚了下来,头盔带子崩裂,头盔直接飞了出去,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几乎叫不出声来,以致他脑门青筋暴起,他强忍着疼痛向后退去,试图逃离。
巨大的耻辱感裹挟着疼痛感,几乎让他昏倒。
然而市民兵显然没有打算让他还有闲情雅致回望自己劣迹斑斑的一生,迫不及待地从缓坡上冲了下来,将试图来救他的侍从屠杀殆尽。
“混......混蛋.......”
贝莱姆望着逐渐接近他脑袋的铁匠锤,以这样的方式的结束他的生命。
他突然感觉时间变慢了,锤头下落的速度变得无比地慢。
他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了无数个奇怪的念头。
他的脑袋,一定是这个锤头捶过最贵的东西。
如果脑袋被砸烂了,他老爹会不会收到一具完全不是他的尸体。
然后对着一具可能是别人儿子的尸体凭吊,如果他能够看到的话,一定很好笑。
该死,他不该在卡诺莎逛那么多妓院的。
虽然那个有淋病的姑娘,技术很好。
意大利的鬼天气真是热,诺曼底现在应该也是晴天,什鲁斯伯里一定在下雨。
说真的,他应该听的老爹的话,早点结婚,不过还好他还有弟弟。
埃里克那个家伙,我就说应该等到下午再出发吧!
那个家伙会为此愧疚吗?
以及.......现在他下面有点痒,他想扣一扣,只是好像没时间了.......
他突然神经质地思绪飘飞。
大概就是这些了。
最终他打算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然而下一刻,锤子飞了出去。
紧接着是战马的响鼻,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一个骑士停在了他的身旁,对方戴着一个古怪头盔,整个头都被遮盖,头盔的嘴巴部分呈现一个鸟喙似的突起,贝莱姆记得那个古怪头盔的面部是可以被掀开的。
是,埃里克。
“还准备让我亲自抱你起来吗?”
埃里克掀开了鸟喙式面罩,穿着那套不伦不类的甲胄,以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色马甲战马,显得十分骚包的,对他发起了揶揄,笑着对着躺在草地上贝莱姆伸出了手。
“这次看了多久?你这家伙......”
贝莱姆突然笑了起来,挣扎着站了起来,握住了埃里克的手,埃里克将他拉上了战马。
“从某个家伙开始忏悔开始。”埃里克笑着打趣道。
“我才没有忏悔。”贝莱姆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随后看着埃里克战马上的马甲,“下次我也要搞套这玩意儿。你花了多少钱?”
“大概几百磅?”埃里克随意地说道。
“女侯爵送的?”贝莱姆说道。
“额,你可以这么理解。”埃里克敷衍地点了点头。
埃里克将他带到了后方弓箭手以及侍从们所在的位置。
侍从们赶忙将贝莱姆抬了下来,埃里克将绷带交给了他们。
随后埃里克看向市民兵的方阵。
“我被他们摆了一道。他用其他的步兵以及缓坡的高度,遮挡住了长矛手。”贝莱姆地说道。
“这种诡计只能够用一次,你没机会体会到第二次了。通过这种方式他们藏不了太多的长矛手。而且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