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打量这座城市,米兰是一个美丽而著名的城市,提契诺河(TioRiver)和阿达河(AddaRiver)所环绕,因而土壤也相当肥沃,借由支流之水也得以开拓出护城河,拱卫城防。
米兰的规模比伦敦和鲁昂还大,而无论是鲁昂还是伦敦都是北方大型城市,但和米兰相比仍要逊色许多,即便在意大利能够和米兰相比的城市也屈指可数。
在这里,城市的发展已经超越了城墙,城墙外面甚至都有许多密密麻麻的房子互相拥挤着。
只是现在见不到什么人,如果是正常的时节,就算是城墙外应该也很热闹,因为这里房子的数量足以证明,城墙外的居民们也可以支撑起一个小型集市。
蓟和荨麻以及各种认不出的植物又或者说杂草,一直生长到城市的高墙。
埃里克麾下的几十個威尔士长弓手正冒险进入杂草丛中,凝视着城墙。
这是个炎热的日子,墙前的空气似乎在颤抖。一阵小北风吹动了高处的云朵,掀起了城墙底部沟壑中的长草。
城垛上的弩手们也被热得无心在上方驻守,他们不停地在城墙上走来走去,在阴影与光明之间不停徘徊,他们想要休息。
因此威尔士长弓手们的潜行进行得很顺利,他们向来擅长此道,他们顺利地进入了长弩的射程内。
“我离开的时候哪有这样的规定?再说了就算大团长下达了这项命令,也是针对黑玫瑰之外的人。我一个副团长,连进我黑玫瑰的.......”
斯福尔扎见埃里克没有搭理他,正准备借用自己的身份,压制对方。
守卫长走到了跟前,赶忙摆了摆手,央求着斯福尔扎不要继续说下去。
他是黑玫瑰兵团里的步兵队长,他恰好是斯福尔扎的直属部下,现在是米兰城的守卫长。
他和他手下们,身上都套着一身‘神父’黑袍,和那天斯福尔扎的打扮差不多。
埃里克注意到‘神父’黑袍边角上,还用灰色的丝线绣着一个拙劣的玫瑰。
这个标志很拙劣,要说玫瑰也很勉强,只能说像朵花,也很小,不易察觉。
埃里克从斯福尔扎口中得知,凡是待在米兰的黑玫瑰兵团核心成员都会穿上这个神父黑袍,以示他们的效忠对象是帕塔林派,虽然斯福尔扎时常怀疑这能够有什么用?
但是大团长仍然强制这样要求。
“副团长,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得这么明白。而且米兰城现在才消停下来,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大团长好不容易竖立了自己的权威。
我们名义上仍然效忠于帕塔林派......黑玫瑰与普通的市民都是平等的,至少表面上得是平等的。
而且大团长不准我们任何人违反他的命令,否则他就把那人的头和手挂在城墙上,您看,昨天那个倒霉蛋刚挂上去。”
说着那个守卫长指了指城墙垛口处,挂着一个已经干瘪的脑袋,还有两个像是腌肉一样的手掌,而且斯福尔扎注意到无论是脑袋和手掌,皮都已经被扒掉了。
依据那个脑袋的狰狞表情,大概率是活扒的。
他不经在这炎热的天气,感受到一阵冰凉。
“您就别为难我了。”守卫长面露苦相。
“不是我为难你,卢多维科。我们现在有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即刻上报给大团长。
好吧,如果你意识不到的话,那我就告诉你。
我们在返回途中,遇到了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逼近米兰,我们必须立刻......”
斯福尔扎话还没有说完,守卫长就打断他说道,“副团长,我觉得应该不差这一会儿,你们的人应该不是很.......”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号角声,绵长的声音连续不断,一声接着一声,在城墙外广阔的空间中回荡。
当号角在半空中落下时,远方的山坡上出现密密麻麻的人影,他遍布了整个小山坡,并且源源不断地向着米兰城的方向靠近,战吼与金属撞击盾牌由远及近地传过来,就好像雷雨天的闷雷。
刚才地平线还是空的,只有灌木与山毛榉充当背景版,但现在已经满满当当,并且看来源源不断,天际因马蹄和靴子扬起的尘土变得苍白,一大群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举起的长矛和旗帜仿佛形成了一片森林。
“我们要侯爵!卑鄙的市民,把我们的侯爵还给我们!”
“城市骗子们!把欺诈我们的钱财都还回来!”
“城市对村庄没有爱!把我们的侯爵还给我们!”
“米兰属于阿佐侯爵以及效忠他的全体臣民!佣兵头子滚出米兰!”
“进攻!进攻!拯救我们的主!”
“.......”
那支英国军队看起来起码上万人,对于米兰的防御者来说,这是一场噩梦。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