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如何,哥特沙尔克。有没有......有没有人........说我是逃避而不是战斗的懦夫?”亨利感到痛苦和窘迫。
他有阿达尔伯特那样刺眼的蓝眼睛,眼睛里流露出真相。“对于法兰克尼亚的士兵来说,你永远是被上帝微笑眷顾的英雄。尽管在萨克森和一些施瓦本和巴伐利亚地区可能有不同的看法,但谣言永远不会成为真理。
我们都知道我们的皇帝亨利永远是无畏的英雄。”哥特沙尔克的语调显得无比温和。
“巴伐利亚.......韦尔夫这个胆小鬼,甚至连见我都不敢见。”
亨利特意选择了经由巴伐利亚进入托斯卡纳侯国的路线,他就是想要让他这个曾经的挚友韦尔夫无地自容。
他要所有人知道,这个曾经皇帝无比信任的韦尔夫,因皇帝而得到爵位的宠臣,无耻地背叛了皇帝,他是个背信弃义者。
“也许这会是个值得庆幸的事情,至少韦尔夫公爵并没有心安理得。或许他晚上会在被子里忏悔。”哥特沙尔克打趣地说道。
“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永远!是我给了他一切.......”亨利最终叹息了一声,结束无用的情绪宣泄,走向了自己的坐骑,翻身上了马。
因为他还要去迎接更大的绝望。
哥特沙尔克跟了上去,骑上了自己的马。
随后不一会儿队伍动了起来。
路途中下起了小雨。这是值得感激的,因为现在的意大利,即便是晚上也能够感到闷热。
亨利骑在队伍的最前面,身边有美因茨大主教齐格弗里德、王室顾问因顽固支持皇帝而被开除教籍的吕贝克主教赫尔曼、明斯特主教哈德里安和波恩主教艾斯特。
后卫由霍亨施陶芬的弗里德里希以及哈布斯堡伯爵带领。
皇后贝尔塔和皇子康拉德则在一辆装甲轿子里旅行,由亨利最好的骑士保护。
他刚检查过他们,他们似乎能够应对这段旅程,尽管无法抚平贝尔塔的忧郁情绪。
他们刚在离开斯派尔之前埋葬了他们的女儿阿德莱德,只有康拉德的陪伴和他的小手似乎能安慰她。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她在他来看望女儿的遗体时尖叫,她那金色的头发上冠着粉色干玫瑰。‘上帝在对你生气。从乌特勒支以来,他一直在对你生气!你的罪孽会毁灭我们所有人。’
他还记得她的肩膀因悲伤而颤抖,她转过身去,亲吻着她孩子那冰冷的面庞,这个孩子已经厌倦了人类的痛苦,去天堂玩耍了。
皇帝不应对女儿产生深厚感情,并且由于持续的内战,他一年只见她几次,但她是一个可爱、快乐的孩子,满脸笑容。至少圣母玛丽亚会看顾她。
亨利看到夜色逐渐变浅,天边开始破出光亮的时刻,他到达了卡诺莎。
卡诺莎城堡是城市里最雄伟的建筑,那是一座苍白的城堡。
玛蒂尔达的曾祖父建造这座三面城墙的城堡时,因其苍白的石头而命名为“卡诺莎”,意为“白色”。
他拉了一下坐骑的缰绳。布劳恩,这匹了解主人心意的温顺马,立刻放缓为轻快的小跑。
他感到一阵不适,一夜未睡让他疲惫,接下来的一阵咳嗽猛烈地震动了亨利,使他弯下腰来。
他捂住胃部,控制住呕吐的冲动,然后直起身来。
围绕他的骑士们的脸在他眼前模糊不清,仿佛被雾气笼罩着。
他要晕过去了吗?
哥特沙尔克安慰的声音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我们到了。陛下”
在哥特沙尔克的指挥下,侍从们赶紧帮他下马。
美因茨大主教骑马向他走来。
他刚想说话,亨利便摇了摇头,“你们继续前进吧。我有自己的路。”
大主教叹息了一声,骑了回去,他的命令传遍了队伍,命令他们步行完成剩下的路程,同时两侧分开,为皇帝让路。
亨利发出了命令,一个骑士从马鞍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像衣物的东西,棕色的斑点在暗色的背景中显得格外显眼。
骑士走向亨利,亨利将他的王冠和绣有萨利安鹰标志的王披风递给他,然后脱下了蓝色的绸外衣,赤着上半身,然后脱下了皮靴,赤足。
那位骑士帮助国王穿上了棕色的衣物。那是一件本笃会修士的麻布衣,就像在克吕尼穿的一样。
亨利在泥泞的地上跪下,做了一个十字,很快泥水就沾满了他的身躯。
皇后贝尔塔静如雕像,皇子康拉德疑惑着望着父亲。
雨又开始再次坠落,虽然依旧很轻,但是时间会让亨利淹没在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