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炉火微弱地闪烁,驱散了房间的寒意。埃里克注意到房间的墙壁光滑洁白,涂上了新鲜的白色石灰,绘有绿色卷曲的花饰和粉色野玫瑰的花边,并用盾牌和旗帜点缀了色彩。
家具虽然不多,但都是上好的橡木,散发出蜜蜡的香味。
房间内充满了生气,仿佛都在诉说着这里不久将会迎来一位新的小主人。
埃莉诺喜欢用新的和好看的,打发时间,在如何享受生活方面她有着自己的理解。
她很享受贵族生活除社交和婚姻以外,带来的所有愉悦,对于埃玛和玛蒂尔达那种高尚理想从未在她的脑海中出现。
尽管命运有些曲折,她无法改变什么,但是她热爱着自己的贵族身份和优渥生活,她从不后悔出生于卢瓦尔堡家族,也爱自己的父母,尽管他们有时候不太尊重她。
但她总会想办法让自己尽量高兴一些,尽量轻松一些,所以她向来不在吃穿用度上苛待自己,总是把自己和自己的房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对教会提倡的粗布麻衣般的枯燥生活丝毫不感兴趣,甚至有点嗤之以鼻。
如果先前因为曼恩瘟疫以及以利亚的威胁,还有所克制,现在已经完全放开了。
对于领地的管理,她处在知道大概应该怎么样,但不知道怎么去做,所以暂时放到一边的状态。
她有三个兄弟,看起来家族生机勃勃,她父母根本没有想到最后会由她来继承家族领地,因此她没有受过这方面的教育。
卢瓦尔堡与富热尔堡的土地加起来接近曼恩伯爵领的一半,但卢瓦尔堡与富热尔堡并不毗邻,富热尔堡在曼恩的东部,卢瓦尔堡在西部。
她甚至对税收也不感兴趣,因为如果不是遇上了曼恩爆发瘟疫以及战祸,富热尔堡和卢瓦尔堡积攒下来的金银足够她用上好久。
骑士和士兵们只想混薪水,也懒得去村庄和村长扯皮,通常交多少拉多少,经常会出现村长见今年没人来他的村子收税,跑过来询问什么情况。
而且埃里克几乎从没有在她口中听到上帝和圣徒之类的词汇,这在这个时代相当罕见。
她对圣礼和教堂也不感兴趣,她每天都会在床上完美地错过晨祷和晚祷,无论是仲夏节还是主显节之类的节日。
她认为教士和主教总是会想尽办法把钱揣进它们的兜里,为此编织出各种理由,所以她绝不会为教会捐一分钱。
她觉得生前就考虑生前的事,不要总是想着死后,为了死后的生活而活着是不正确的。
埃里克将温暖的红褐色百叶窗打开,下午的阳光洒在地板上,照亮了书桌以及床铺,还有埃莉诺,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头发像是纺成的金线。
微凉的空气也随着阳光溜了进来,埃里克将火盆往埃莉诺脚边挪了挪。
“稍微通会儿风。再过段时间会更冷。也许你可以趁着这两天天气还不错,出去走走,虽然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到处乱跑。”
“饶了我吧。我晚上都睡不着,而且我确定这個孩子从未睡过,他让我变得总是会累和饿。我怕我能够出去,埃吉瓦不能够把我带回来,因为我现在太重了。”
埃莉诺抚着自己的肚子,看着自己的下身,期望生产后身材能够恢复原状,而且她胸口涨得厉害,她有时候不得不用冷水敷一敷。
察觉到埃里克的目光,埃莉诺赶忙双手抱在胸前,“现在不行......起码,得......得等到晚上......而且我暂时没那个.......”
显然埃莉诺会错了意,不过埃里克没打算解释,从怀里掏出了一瓶拉撒路药剂递给了埃莉诺。
“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可以喝一点,它大概会让你状态得到恢复,症状会在一段时间内缓解。”
“会吗?”
埃莉诺接过了药剂,揭开盖子,一股缬草的香味飘了出来。这味道不算讨厌。
她读到过,知道缬草有益于助眠。
“至少我确定它无害,而且比起薄荷和蜂蜜有用得多。”
说着,埃里克拉过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把埃莉诺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揉着她的脚,试图让她舒服一点。
他喜欢她脚的优美形状、高高的足弓、细长的骨骼和白皙的皮肤。
埃莉诺托起药瓶,抿了一口药剂,味道有点苦涩,咽下去后不久,她就感受到不适感包括疲惫感开始逐渐消失,为此感到惊讶。
正要再喝上几口,却被埃里克拉住了,“这玩意儿不多,一口的效果和几口都是一样的。”
“圣诞节之前,我得回趟英格兰。不过我会尽快回来。”
“你去意大利的时候,你也这么说。”
“这次不会。我会和你待在一起,直到孩子出生。”
“我不去英格兰,我不喜欢海。”
“当然是在曼恩。”随后埃里克似乎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