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吕不韦笑着摇了摇头:
“呵,还没到时候,本来,我也只想着将他赶出学宫,但见今日王上的安排,恐怕,此人不赶出秦国,终将威胁到我。”
管家闻言,双眼不由瞪大了许,想了想,疑声问道:
“那先生为何……不一次性直接拿下?不也省的后事之忧吗?”
吕不韦摇摇头:“一次拿下?哪有这么容易。”
“仲平此人,巧舌如簧,今日虽寥寥数语,然已足以观其志。”
“今日交言,虽没有尽知其详,但窥一斑而知全豹,此子,野心磅礴,非寻常之辈。临事不惊,泰然自若,好似并非无根之木,飘泊之水。我疑其背后,或有深厚之渊源,来历非凡,不可轻视。”
听到这,管家再次担忧地问道:
“先生,如果不一次性解决,那要怎样解决?”
吕不韦看了管家一眼,随后转身看向漆黑的外面,缓缓说道:
“昔日,张子曾对惠文王言:列国消长,均在攻交之间,亦攻亦交,需张弛有度,太紧,则断,太弛,则举国松懈。”
“版图消长,不能得寸进尺,得寸进尺,是谓豪夺,豪夺,则虎狼之态尽显,倘若得五寸,退两寸呢?”
“算一算,尚得三寸,此为蚕食之策。”
说完,吕不韦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这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今日我参仲平,若三条全部落实,仲平恐怕会当即身首相离,可今日我并未穷追猛打,而是选择让仲平离开学宫,这,不也是得了三寸?”
说到这,吕不韦拍了拍管家的肩膀:
“你跟了我好多年,说了多少遍了,做事不能急躁。”
管家立马点头,认错地说道:
“是,是小人急躁了。”
吕不韦微微颔首,想了想,问道:
“那些店铺财产可都交接完毕?”
“先生,已经全部转移到我的名下,今日之后,这些产业,就再也与先生无关。”
“那就好,下去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