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平抬头望去,就见嬴政站在门口,惊喜地看着自己。
仲平瞬间展露笑容,看着嬴政,张开双臂:
“政,先生没说错吧?说来就来,从无虚言。”
嬴政激动地说不出话,连忙跑到仲平身边,迟疑片刻,突然躬身揖礼:
“先生,政替父王向您道歉,您受委屈了。”
“此话不能乱讲,快起来。”
仲平变了脸色,赶忙将嬴政扶起。
嬴政的心意是好的,想让他别记恨嬴子楚。
可嬴子楚是王,王岂能被别人随便代替?
虽说现在赵姬是王后,但太子之位还没有立,一切都是未知。
至于历史……从他穿越过来,历史就只能当个参考。
若一切全都根据历史,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将嬴政扶起,拉着他,仲平向着学宫走。
“这里不方便,咱们进去说话。”
到了屋里坐好,仲平打量着眼前熟悉地一切,扫到自己专门放在那的一堆竹简,突然笑道:
“吕相可曾看过这些书籍?”
嬴政顿时点头:“先生,父王、吕不韦都看过。”
“当时,吕不韦被任命为政的老师,父王亲自带他过来,好奇这些书籍内容,便命人搬出学宫,几日后,又再次搬了回来,那时,吕不韦也是看了一遍。”
听到其中的名字,看着嬴政,仲平言辞稍微严厉:“政,吕相乃当今相邦,就算你心中不满,也不能在言语中表达,应称其吕相,以示尊敬。”
“我与他乃是私仇,吕相于秦国,于王上,并无大错,反有大恩,你不能忘。”
“喏,政知错。”
见嬴政如此,仲平这才问道:
“吕相有何说法?”
“先生,吕相并没有说什么,看过一遍,只是站在那许久,从此之后,便再没有看过这些书籍。”
仲平微微颔首,嘴唇紧抿,沉思片刻,仲平这才笑着说道:
“现在已是中午,等会你就要去习武,有什么想问的,尽快问。”
听到这,嬴政连忙问道:
“先生,政还记得,两月前你说着了典客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呵,你还记的真清楚,行,那先生就给你解释解释。”
深吸一口气,仲平想了想,缓缓说道:
“典客蔡泽,善辩多智,深谙月满则亏。”
“其实,这件事情,从开头就能看到结局。”
“毕竟,有你跟王后,王上比谁都清楚。”
“可王上仍然任典客彻查此事,其中有三种说法。”
“其一,让典客与我一同,是为平衡吕相势力,否则,怕我势单力薄,会走进吕相的陷阱当中,有典客在,吕相做事,会有顾虑。”
“其二,是为让典客心中平复,不再对丢掉相邦一职有任何怨言,毕竟,他可是彻查此事之人,结果如何,对与不对,掌握在他的手上。”
“其三,便是王上心中确实对我起了疑心。”
见嬴政想说话,仲平抬手阻拦:
“听先生说完。”
嬴政这才作罢,重新坐好。
“政,先生知道,你是想说有你跟王后在,细作一事,清楚明了。”
“可若想当好一个王,是非之上,绝不能仅听一人两人之言,需要有切实证据,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地摆出来,让朝中之人,让天下之人全部看到,全部信服方可。”
“细作一事,我之来历,若不彻底查明,恐怕王上、朝上众臣,心中始终都会有個刺。”
“这件事情先生没什么抱怨,你不要多想。”
说完,顿了一下,仲平继续刚刚的话。
“我之所以说着了典客的道,是因为他看的比我长远。”
“我初来秦国,尚未与吕相接触,不知他的性情,可典客却明白吕相此人性格,知道自己相位不保,便认我为弟,想与我一同联手,恶心一下吕相。”
“当时,我还以为典客只想跟我交好关系,呵,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层。”
说到这,仲平不由笑了一声。
“典客当我兄长之后,便与我一同饮酒,与我称兄道弟,光明正大地做给人看,这件事情,没过多久,便让很多人知道,王上自然也知道。”
“吕相参我,当时我在朝中不亲近一人,王上也只能让典客来彻查此事,否则,其他人来彻查的话,恐怕会因吕相职位势力心中有所顾忌。”
“我之性命,掌握在典客手中,你说,这假兄长,是不是成了真兄长?我是不是着了典客的道?”
嬴政听完,双眼不由瞪大,身体略微后仰,沉吟许久后,这才说道:
“先生,其实,在你离开第二日,典客便带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