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周天子摆好宴席,端坐在阶上,还未开口,大殿外便传来喧嚣的声音。
“此乃东周!周天子从未言秦使不得入内,你一赵人,怎敢拦我?!”
大殿外,仲平脸色阴沉,对着眼前的樟大声怒骂。
身后的蒙恬,在众人目光全都看向仲平的时候,目光凝视挡路之人,悄然将手放在剑柄。
看着极度生气的仲平,樟冷笑一声:
“仲平,我携信平君以及周天子之令,在此阻拦无礼之人,仲平,你从哪来,就回哪去,不要不识好歹!赵剑可不长眼!”
“哼,应天子之令?我看廉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来人!将此人拿下!!”
‘嗤’的一声,白光一闪,樟还未反应过来,蒙恬的秦剑便一刀划过他的脖颈。
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樟双眼瞪大,张着大嘴,哼哧地说不出话。
蒙恬一剑将樟斩杀,让周边的士兵全都看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仲平便带着人,大踏步地向着殿内走去。
殿内的各国使臣,瞬间,全都震惊站起,他们身后的侍卫,也全都将剑抽出,凝视仲平六人。
后胜也是颤巍巍地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仲平。
这就是大戏?
也太大了!
不过,他喜欢。
众多使臣中,反应最大的,当属廉颇。
砰!!一声巨响!
桌案被一掌拍断,廉颇怒火中烧,手指仲平,愤声呵斥:
“仲平!天子脚下,你竟敢当面杀人!视天子威严何在?来人!诛杀此僚!!”
“我乃秦使!我看谁敢!!”
仲平大声一呵,除了赵国的几名士兵围过来,其他国家的士兵全都看向自家使臣。
后胜略微抬手,示意身后的人稍安勿躁。
见后胜如此,其他使臣也是有样学样,全都静下来看眼前的闹剧。
至于东周的士兵,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去。
蒙恬站在仲平身前,浑身紧绷,手握染血秦剑,虽然剑对赵兵,但注意力,却一直放在廉颇身上。
仲平没有理会周边围着的赵兵,呵斥完,面无表情,抬手稍微整理自己衣服,端正仪态,对着已经吓楞在原地的周天子,恭敬揖礼:
“秦使仲平,拜见天子。”
还未等周天子说话,仲平快速起身,大声说道:
“天子还请安心,廉颇此僚,挟天子以令诸侯一事,已被外臣识破,近几日,天子为廉颇所逼,不得已而设宴,也不得已会列国使臣,助赵之举,成合纵之谋。”
“入城之前,外臣便与庆言:东周恐与六国再次合纵,意图伐秦!”
“不过,被廉颇裹挟,入城不逾一日,外臣便已洞悉,所谓合纵者,实乃赵国之廉颇!”
“廉颇此贼,其心不正,其计不忠,其行不义!”
“今日,外臣便揭露其真实面目,以正天下视听!”
“天子还请安心,此刻,只要天子一声令下!外臣便舍掉身家性命,诛杀廉颇,以保天子尊严!!”
阶上,周天子听的目瞪口呆,他欲图合纵,跟赵国有什么关系?
不过,听到仲平说庆回秦禀报的时候,他彻底心慌。
合纵一事尚且未定,各国之间,隐晦不明,全都在这拖延时间,没一个确凿应答想要合纵。
现在庆已经往回赶,就算现在合纵定下,等到列国使臣回国,恐怕,也是秦国的军队先到。
韩国国小力弱,多年来,不是倒向楚国,就是倒向秦国,要么就是跟魏国合作,力求自保。
东周身处韩国境内,疆土更小,兵力几乎于无,韩国可不会为了一个东周得罪秦国。
若是秦国军队赶到,恐怕,他这個周天子就要跟西周一样,彻底亡国。
他的志向还没有实现,他的天子之名还没有享受完,他周文君,他周天子,还不想这么早死。
可,转眼看了一下廉颇,周天子心中又犹豫起来。
赵国,他也得罪不起。
若是将合纵一事撇到赵国身上,赵国抵挡完秦国,会不会也会攻打东周?
就在周天子来回犹豫之际,廉颇直接怒声呵斥:
“一派胡言!!”
“仲平,你不仅忘国忘义,甚至胆敢在天子眼下杀人!你视天子威严何在?!”
“至于我密谋一事,更是荒唐至极!”
仲平一甩衣袖,阴沉着脸,转向廉颇:
“哼,说我荒唐?难不成,你是想说,合纵一事,乃是周天子所为?”
“两日前,我确实被你误导,但,现在庆已归秦,你竟然还想让东周生灵涂炭!廉颇,你好歹毒的心!!”
廉颇被仲平的话气地吹胡子瞪眼,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