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叮嘱嬴政。
要孝敬王后,要孝敬太后,要照顾宗室。
不要沉迷酒色,不要沉迷杂技,不能自满自傲。
不要好武,不要好功,按部就班,不要急于求成。
放下心中对某些人的看法,认清某些人的关心是真是假。
听到那些不好听的话,想想他们为什么这样说,是自己做错,还是他们挑刺。
听到那些好听的话,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同赞扬的一般,若不是,他为什么要夸赞。
想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给自己定下可以实现的目标。
……
嬴子楚啰里啰嗦,说的都是一些小事,他没有什么说什么消灭列国,更没有说什么宏伟大愿。
这些事情,不需要他讲,仲平和其他臣子,以及那些想要军功的将军,会推着嬴政做好一切。
等嬴子楚说完,嬴政开始恭敬地磕头。
用力磕了三个,将身体直起,嬴政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不知怎地,嬴子楚越是叮嘱平常的事情,他的心中就越是难受。
他一直以为,他跟赵姬回秦后,嬴子楚安排他进入学宫,一个月都见不了几次,嬴子楚心中肯定是有些不愿见他,或者,肯定对他有什么偏见。
可听到这些日常的事情,嬴政这才恍然。
嬴子楚不是不关心他,而是每日都在关注他。
每时每刻,甚至就连不按时吃饭,晚睡早起,长时间夜里看书,这些平日里的小毛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此时,嬴政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他突然想起仲平说过的话。
‘你父王已经不是太子,他现在是王,想的是天下大事。’
‘人的脑子很小,容纳不了太多的事情,所以,你不能照着自己的性子去找你父王……’
到了此刻,嬴政终于明白。
或许,当好一位王,就无法当好一位父亲。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当嬴子楚一一说完,司马空便开始宣读册封太子的诏令,他读的很慢,很清晰,可以让王绾全部写下。
“寡人,嬴子楚,继秦之绪,肇基业,勤勤恳恳,不敢忘本,志在强秦。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嗣。”
“寡人深知,国家兴亡,系于嗣子之贤能。”
“嬴政,寡人之胤,王后长子,稚年便聪颖异常,仁孝兼备,勤学好问,勇武异常,其德,其智,其能,其贤,皆昭显于世,实为大秦之柱石。”
“今日,特立嬴政为,秦之太子!”
随着诏令宣读完毕,仲平长长地舒了口气,之后跟随冯去疾等人,开始拜见嬴政。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册封一事草草了结,虽然没有以往那般宏大,可也没有秦孝公时期那般简陋。
特殊时期,特殊做法。
所有人退下,赵姬依旧搀扶嬴子楚坐着,仲平来到嬴子楚身前,神情凝重,等候命令。
事情不能不解决。
秦国的太子已经确定,现在,该解决列国的事情。
嬴子楚看着仲平,虚弱地说道:
“御史,寡人还有一枚虎符,此乃上将军虎符,与吕相所持,为同等级别,他为左,你为右,可号令秦国所有驻军,倘若不够,寡人命你,可以征兵,寡人只有一个要求,让秦国,渡过此劫。”
“御史,之后的秦国,就靠你们了。”
随着嬴子楚的话语落下,仲平的心中涌动着强烈的情感,究竟是何等的信任,才能让嬴子楚这样做?
挺直身体,重重揖礼,仲平大声回应:
“王上放心,臣存一日,必保秦国安定,日日夜夜,无忧无虞!”
看着如此自信地仲平,嬴子楚缓缓一笑。
而他依靠的赵姬,也是脸上露出笑容。
仲平拿着虎符快速走出大殿。
走到王宫门口,低头看着虎符,仲平眉头紧皱。
吹牛一时爽,实现吹牛火葬场。
千军万马,兵戈铁马,马踏黄沙,气吞山河,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虎符,如今被仲平轻轻松松地拿在手上。
可仲平却感觉这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虎符是用来干什么的?
调动大军!
最高级别的虎符一般在谁的手上?
秦王手上!
不管外出的大将虎符等级多么高,秦王手上都有一枚右虎符。
秦国以右为尊。
而现在,这枚虎符,就在他的手上。
虽然吕不韦手上与这枚是同等级别,可以合并一起,但吕不韦的是左虎符,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看着虎符,仲平心中快速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