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便是。
不过,余离开了,仲三又来了。
看到仲三,仲平便明白,刚刚的话,仲三估计全都听到。
挥了挥手,打断仲三的话,带着仲三,来到一处房间。
坐在桌案后面,拿过一张空白纸张,拿起笔之后,仲平这才问道:
“有何问题?”
“先生,我不想前往魏国,我想跟着先生!”
仲平手上的动作一顿,想了想,继续在纸上画图,同时问道:
“缘由。”
“先生对我有大恩,我怎能弃先生而去?先生在,仲三在,先生走,仲三走!先生之命,仲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仲平顿时摇头:
“仲三,先生不需要你如此,先生希望的,只是你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你若一直跟着先生,你的成就将会很低。”
见仲三想说话,仲平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想报恩,但,你若能在魏国身居高位,其实,便是对先生最好的报答。”
仲三呆愣片刻,随后,突然明白:
“先生放心,仲三绝不负先生期望!”
说完,又说了一句:
“有仲三在,也绝不会让叛秦之人出现!”
仲三离开,仲平心中长叹一声。
又是一位类似方的人。
不知为何,他很害怕和这种人接触,可同时,又很想多认识这种人。
害怕是因为因情误事。
自进入秦国,他做错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当年在秦廷上承认认识方。
想多认识,是因为这种人是真的好用。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人是情感动物,友情也好,亲情也罢,情之一字,总是能让人难舍难离,也总是让人可以被他人利用。
不过,想多认识,还有着另一方面原因,这方面,仲平心中知道,也很清楚。
阴谋诡计用多了,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信谁,所有人与他好似全都有着利益纠葛,所有人敬他,可又疏远他,现在想想,整个列国,除了当年的方,好像再无一人可以有如此赤诚之心。
将图纸画完,将奏章写完,放下心中杂七杂八的思想,仲平向着咸阳赶去。
有些事想想也就算了,不要说,更不能做。
夜间回到咸阳,把图纸交给一家铁匠铺,对方承诺明日正午可以打造完,仲平这才拿着奏章返回自己府邸,等着明日的早朝。
早朝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有匈奴一事,有人上前催促。
见到这种情况,仲平也是知道,雁门那边,绝对不能拖延太久。
毕竟,大军调动,这么远的距离,其中花费在路上的时间,就远远超过打仗的时间。
早朝结束,仲平按照惯例,进入学宫教导嬴政。
将课程上的全部教完,仲平正要请辞前往铁匠铺,就听嬴政突然说道:
“先生且慢。”
“王上还有他事?”仲平刚抬起的屁股停止下来,疑惑的看着嬴政。
“先生,政只是想问一问,魏国信陵君变法,确实是先生赐法?”
虽然早有准备,但嬴政问出来,还是让仲平心中提了一下。
“确是。”
不过,听到仲平确凿的回答,嬴政没有像他想的那样问变法问题,反而问道:
“先生,敢问在先生心中,信陵君是否可以变法成功?”
听到这个问题,仲平反而不着急回答,同时也不着急离开,反正距离正午,还有很长时间。
以往没有时间跟嬴政谈论变法一事,此时,也正好可以提出来。
重新坐好,仲平凝声问道:
“王上,成功如何,不成功又如何?”
“成功,魏国强,不成功,魏国跌入地底,将再无起身之日!”
“王上认为,信陵君变的法可以强魏?”
“自然可以,不仅可以强魏,甚至,还可以强天下任何一国。”
“包括秦国?”
“包括秦国!”
听到这话,仲平突然有些发愣。
嬴政,难道真的改变?
“王上,你可知韩国变法?”
“自然知晓。”
“王上认为,韩非之法如何?”
“强国之法。”
“与信陵君变法相比,又如何?”
“不如魏国。”
“为何?”
“集权之法固然能集权于一身,然将一国之大政,尽归一人之手,岂非过于孟浪?先生经常言:治国之道,应明察秋毫,审慎而行,不宜轻率从事,以致国事如棋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将权利凝聚一人身上,若那人一意孤行,独断专行,则智者远矣,愚者近焉,国事岂能长